雪后初晴，整个京城覆上了皑皑白雪，家家户户出来了人，自扫着门前雪。</p>
院子梨树的枝头上挂满了层层叠叠晶莹的积雪，像是开满了梨花一般，甚美。</p>
陆清悦收拾了一番，去给王氏请安，遇上了惜花和怜月。</p>
两人身上穿的冬衣煞是明艳，在白雪中宛如两朵漂亮的芙蓉花，十分赏心悦目。</p>
陆清悦见着她们也觉欢喜，两人乖巧地向着她行礼。</p>
她抬了抬素白的手：“起来吧，既然遇上了，便一道儿过去罢。”</p>
惜花和怜月：“是。”</p>
雪天路滑，温知意和林栀月份大了，不方便再过来。</p>
王氏很是重视两人腹中的孩儿，便免了她们每日的早安问安礼。</p>
王氏看起来略微沧桑了些，想来段嫆的事情耗了她不少精气神。</p>
不过，每日有那么多好东西养着，即便沧桑，她的面色仍是红润。</p>
王氏对陆清悦勉强维持着从前的和善，衡儿没了差不多三年的月俸，还得靠着陆清悦的银子维持府中的开支。</p>
陆清悦也装作看不出来。</p>
眼下段嫆老老实实在自己院子里养伤，没再作妖，王氏也有了心思料理别的事儿。</p>
“清悦啊，北乐王府此次帮我们许多，我想着去库房里，备些好礼让衡儿送去。”</p>
库房里放着的大部分是她的嫁妆，这是要她吐些东西出来呗。</p>
陆清悦捻着衣袖上精细的刺花，细细道。</p>
“应当的，只是寻常物，王爷怕是看不上，而宫里赏下的东西就不一样了。”</p>
王氏扯出一抹笑：“你说的也在理，只是先前宫里赏下的东西陆续用了不少，若用来备礼，轻薄了些。”</p>
陆清悦笑了笑：“母亲，这才正好，此事虽有王爷相助，但到底是圣上开了恩。”</p>
“要是太过张扬，旁人知道了，传到了宫里，只怕不好。”</p>
王氏没话说了，从前怎么没发现陆清悦说话的功夫这般厉害。</p>
王氏撑着笑：“难为你想得周到。”</p>
“对了，近来铺子的营生可还好？你身子不好，还得费心管着铺子，要多注意些才是。”</p>
陆清悦：“营生是比不上从前了，至于费心嘛，左右是我自己的铺子，铺子里的人也都是信得过的，我费不上什么大心思。”</p>
王氏干巴巴道：“那就好。”</p>
没能从陆清悦那儿撬来东西，王氏郁闷当头。</p>
她也不能说得太明白，铺面流进府中的银子越发少了。</p>
嫆儿养伤用的药必须是顶好的，因而府里的开支又多了一大项。</p>
林栀肚子里怀着孩子，她吃的丸药也不能停，就怕停了，影响了胎儿。</p>
王氏自己偶尔也用些上好的参药温养身体，如今只能暂时停了自己的参药，等嫆儿养好伤再说。</p>
要是陆清悦主动拿银子出来填上少了的银子，她就不用精打细算了。</p>
陆清悦怎么会不明白王氏的意思。</p>
养着这么多吃银子的精细人，少将军府就是个无底洞，多多的银子都能被吞进去。</p>
可是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她爹爹和娘亲白手起家，一点点做买卖积攒来的。</p>
若不是受制于那该死的东西，她一个子儿也不想喂给他们。</p>
不过，把他们喂成吞金兽，日后若是没了她，日子可就精彩了。</p>
王氏到底是把陆清悦的话听进去了，还与段衡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