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p>
马明昭没想到一向淡漠寡言的周聿琛有兴致调侃自己，硬着头皮圆场，“公司的梅花开了，看入迷了。”</p>
男人似笑非笑，“下次当心，花有得是，安全第一。”</p>
马明昭觉得古怪，又形容不上来是哪里古怪，稀里糊涂陪着他笑，“我挑了两家实力比较雄厚的企业，打算上报总部，二选一。”</p>
周聿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喉，“哪两家。”</p>
“华达和万利。”</p>
程枝撩眼皮，恰好对上马明昭的视线。</p>
她一阵恶寒，垂下眼睑。</p>
周聿琛没什么反应，一口接一口喝完那杯温水。</p>
马明昭心里没底，“您意下如何？”</p>
“开会投票了吗。”</p>
“还没...”马明昭试探的口吻，“目前是我的初步打算。”</p>
周聿琛最后也没表态，打发走了马明昭，只留下程枝，指着桌上八家企业的竞标书，“页数乱了，你整理好。”</p>
程枝张望了一圈，“关小姐呢？”</p>
他吃了一粒止痛药，阖目休息。</p>
按道理关靓不会放过献殷勤陪护他的良机，除非是有更大的殷勤等着献。</p>
程枝靠窗坐下，一页页筛选、分类、修订，这不是她该干的活儿，不过现在是万利求着北航集团合作，甲方金主下达的活儿，只能埋头苦干。</p>
整理到一半，关靓拎着一个男装的包装袋推门进来。</p>
原来是去给周聿琛买合身的新衣服了。</p>
她发现程枝也在，笑容僵了一秒，随即又绽开，埋怨周聿琛，“程小姐一个实习员工，你考验她干什么，那一厚摞的标书，她多久才整理完？”</p>
周聿琛若无其事瞥她，“程小姐？”</p>
关靓解释得大方又得体，“我喊她枝儿太亲密了，你下属容易误会。”</p>
程枝置若罔闻翻着标书，注意力都集中在页码上。</p>
她明白关靓嫌她碍眼。</p>
有她在场，关靓黏男人的手段完全施展不开，周聿琛顾忌她，也放不开。</p>
关靓恨不得将她驱逐出周家，赶出周聿琛的生活。</p>
称呼先疏远，久而久之，私下的接触自然少了，淡了。</p>
“你试试，185码的，可能会宽大。”关靓伸手解周聿琛的扣子，男人越过她，看向医务室门口，隔壁是健身房，员工进进出出的，他拂开关靓的手，“先不试了。”</p>
关靓也明事理，“行，上车再试。”</p>
程枝想，这种知情识趣儿，懂进退，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女人，的确是男人的枕边欢，心头好。</p>
......</p>
周聿琛傍晚接到老宅的电话，这边发生的意外周家全知道了。</p>
如果他不回去，周夫人亲自过来。</p>
关靓依依不舍和他在十字路口道别，踮脚吻他的一霎，程枝扭开头。</p>
“记得给我打电话。”</p>
他没出声。</p>
“你不吻我吗？”</p>
周聿琛人高马大的，关靓搂着他有些吃力，她鞋尖快要竖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