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p>
周夫人心疼周聿琛的伤不方便，要喂他喝粥。</p>
“您歇息吧。”周聿琛轻描淡写婉拒了。</p>
“你别抻裂伤口。”周夫人把粥碗交给程枝，“枝儿，你喂他。”</p>
程枝不情不愿接过碗。</p>
她的不情愿，周聿琛看在眼里，却没出声。</p>
“我去收拾书房，你爸爸今天回家。”周淮康夫妇极其恩爱，每次出差视察，周夫人惦记的茶不思饭不想，周淮康一回来，她眉梢眼角全是喜色，“枝儿在家吃饭，你周叔叔给你捎礼物了。”</p>
周夫人起身出去。</p>
程枝站着，周聿琛半倚半坐，饶是他姿势矮了一截，气势上十足的压迫感。</p>
他在人前，是一副模样，在人后，又是一副模样。</p>
属于一个男人侵略的眼神和气息。</p>
“给我垫个枕头。”</p>
程枝在他腰后塞了一个枕头。</p>
“你自己能喝吗。”她捧着碗。</p>
窗外在刮风，一阵阵吹入房间，周聿琛略沙哑的嗓音混在风声里，“我母亲不是让你喂吗。”</p>
程枝舀了一勺，前倾挨着他，他目光落在她胸前垂荡的长发。</p>
发梢晃来晃去。</p>
周聿琛抬手撩开一缕发丝，捋到她身后。</p>
指节蹭过耳朵，一点点粗糙和烫，她一僵。</p>
“放床头吧，不饿。”男人拿起枕侧的书，漫不经心翻了一页。</p>
程枝放下碗，“你趁热喝。”</p>
她下楼去了书房。</p>
书房很整洁，保姆一日一打扫，周夫人不过是摆一摆古董和相册，整理书籍文件。</p>
程枝在老宅没见过周聿琛的照片，周夫人珍藏在阁楼了。</p>
据说是他不乐意摆。</p>
小时候长得唇红齿白浓眉大眼，上街总是被当作小姑娘，直到初中，喉结凸起，他硬朗英气的轮廓才分明。</p>
周淮康第二天是冒着雪花进门的。</p>
军绿色的长外套，棉皮鞋，和蔼慈善的面容下是不怒自威的神采。</p>
“煮了火锅？枝儿调制的蘸料最好吃。”周淮康摘了皮手套，站在壁炉前烤手，“聿琛和关家的小姐相处怎样？”</p>
“相处得很好。”周夫人不阴不阳的，“关家的小姐可擅长爬床了，追出一百多公里去爬。”</p>
周淮康笑了一声，“我清楚你相中了华家的小姐，来日方长嘛。”</p>
程枝端着热茶，明白周淮康的弦外之音，周聿琛既然喜欢关家的小姐，由着他谈一场，等他的新鲜劲儿腻了，再分手，和华家的小姐正式谈婚论嫁。反正关家没权没势，不一定非要给关靓结果。</p>
华家。</p>
市里姓华的权贵甚少，真正有头脸的，只有城西的华家。</p>
太祖父打过仗，祖父从军区退休，丝毫不逊色周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