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雯的桌上放了一堆情趣用品，有拆封没用的，有用完洗了正在晾晒的。</p>
周聿琛并不清楚哪一套床桌是程枝的，钟雯挨着门最近，虽然他绅士风度目不斜视，也无可避免地瞥见。</p>
“方便洗澡吗？”他伫立在床栏旁，居高临下，长长的影子罩住程枝。</p>
窗外是宿舍楼的千百盏灯火。</p>
窗里是她和周聿琛。</p>
挥不去，散不尽的味道。</p>
上一秒冒头的暧昧，下一秒又缩回的暧昧。</p>
反复的拉扯。</p>
“你洗不了的...”程枝推他，“你走吧，我室友随时会回来。”</p>
“是你洗。”他声音平稳，凝视她。</p>
她松口气，捏着床栏，“方便，卫生间有淋浴。”</p>
周聿琛伸手，压住她衣领，她下意识拂开，“宿管阿姨马上叫你了。”</p>
“可以毛巾热敷。”他低哑的嗓音。</p>
程枝这才明白，周聿琛为什么压她的领口。</p>
他今晚在车上隐忍欲望时，吮吻着她，其实不多，零星的一、两枚红痕。</p>
但颜色深，需要高领毛衣遮盖。</p>
他是特意提醒她。</p>
程枝不了解周聿琛和其他女人是否也这样。</p>
一旦沉浸，会控制不住。</p>
发狂投入全部。</p>
“这两天先不要回周家。”周聿琛又恢复了淡漠，“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p>
程枝面色木然。</p>
再忙，手机是不离身的。</p>
一时没空回复，午休，下班，睡前，总有机会回复。</p>
推脱给助理，无非是冷却一下，回归轨道，划清界限。</p>
周聿琛心中有一杆秤掂量平衡他们之间，她更有。</p>
包括马明昭那场人祸，尽管她不知道会如何解决，起码关押在警局也没打算求助他。</p>
“不联系。”</p>
周聿琛又看了她一眼，把西装搭在臂弯，拉门出去。</p>
走廊有回音。</p>
宿管阿姨笑眯眯的，“是她哥哥？”</p>
“嗯。”</p>
“你们长得蛮像的。”</p>
周聿琛没说话。</p>
“年纪差五六岁？”</p>
“九岁。”</p>
他倒是难得有耐性，和宿管阿姨聊几句。</p>
“亲兄妹感情好。”</p>
周聿琛大约是无话可答，许久才挤出四个字，“不是亲的。”</p>
宿管阿姨不吭声了。</p>
程枝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p>
她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望向宿管室。</p>
宿管阿姨朝她笑，“你哥哥的个子真高，彬彬有礼的，是大人物吧？”</p>
程枝也笑，反手关上门。</p>
周一早晨程枝戴着耳机背英语单词，安然火急火燎拎着早餐进门，“对面政法大学叶教授的大公子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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