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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p>

“我母亲求过。”他坦白,“不灵。”</p>

程枝笑了一声,“那我求母亲长命百岁,我...”</p>

叶柏南手指竖在她唇上,没沾到,只隔空截住她后半句,“讲出口的,失灵。”</p>

他手的味道是庙堂香灰和栀子花,栀子花来自车里的香薰。</p>

浅而清冽。</p>

男人背对晚霞余晖,双手合十,指缝间是三炷香,一丝虔诚,一丝入乡随俗的平和。</p>

程枝瞧了一会儿,闭上眼,跪在蒲团三叩首。</p>

“有签文吗?”叶柏南找主持求签。</p>

主持抖了抖签筒,一支签也没掉。</p>

“无签,改日来。”</p>

他侧头,“我今天没缘分,你求一支吗。”</p>

程枝觉得寺庙是故弄玄虚,一次求不成,十次,百次,拉客的手段。</p>

尤其是求姻缘求子嗣的,没有拿到签文,担心出问题,更会多供奉香火。</p>

“我不求。”她出去。</p>

寺庙东院的空地落着一大片白鸽,扑棱翅膀吃地上的玉米粒,小米渣,是香客洒的,叶柏南知道她想喂,买了一包玉米粒,递给她。</p>

“僧人告诉我后山有猫,有狐狸,主持养了七八年,很有灵性。”</p>

程枝接过食物袋,倒在手心,伸向半空,“狐狸现在有吗?”</p>

叶柏南说,“中午会出来晒太阳,傍晚藏在树林里。”</p>

一只灰色的鸽子飞到程枝掌中,啄了她一下,紧接着四五只鸽子围绕着她开始啄。</p>

她痒,手往回缩,鸽子用力啄她手,吃掉最后的玉米渣,越用力,她越受不住,笑得打颤。</p>

叶柏南站在她身后,一手托住她脊背,一手扶住她肩膀,固定喂食鸽子的那只手,“你别缩,适应了不痛的。”</p>

“是痒...”程枝虚虚蜷着拳,“我很敏感。”</p>

叶柏南看了她一眼,她睫毛潮漉漉的,笑出泪花了。</p>

“这么敏感?”</p>

程枝躲闪着飞扑而来的鸽子,把玉米粒一抛,它们蜂拥而至,聚集在脚下。</p>

“我从小怕痒,碰不得。”</p>

叶柏南松开她肩膀,“碰哪也不行吗。”</p>

寺庙门口,周聿琛迈下观景车,一抬头,恰好目睹这一幕。</p>

他面无表情,语调不轻不重,“叶总工。”</p>

“周总工?”叶柏南没想到周聿琛会出现,“来出差吗?”</p>

“办私事。”他目光掠过一旁的程枝,不喜不怒的,“西郊有工厂,不算公干,顺便视察。”</p>

这座城市是地级市,土地面积广阔,东南西北四个郊区建立了不少工厂、库房,物流基地,北航集团在西郊和南郊各有一块地皮,零部件出厂之后,运输到西郊,进行货机模型的实地勘测、检查,精确到一个螺丝钉都没有误差,再正式飞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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