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p>
周聿琛咬着烟，烟雾呛，熏得他微眯着眼，“嫁耿家没有商量余地。”</p>
“枝儿小姐可惜了，耿世清是狗改不了吃屎。”秘书轻轻关严房门，“不过二代子弟又有多少成大器的呢？碌碌无为混日子，不给父辈添乱，已经是好样的了，像您和叶家兄弟一样出色，是家族的祖坟冒青烟了。”</p>
“叶柏南有消息吗。”周聿琛重新穿好大衣，系着扣子。</p>
秘书跟着他朝院子里走，“叶柏南最近在应酬国外的考察团。”</p>
“签约了？”</p>
“暂时没有。利润大，流程多，高管、中层干部一拨拨扒皮吃回扣，叶柏南喂饱了他们，才签得了。”</p>
秘书打开后车门，周聿琛没上车，自己打开驾驶门，“我去买药，你回公司，盯紧了叶柏南。”</p>
周聿琛再返回老宅，程枝睡着了。</p>
床头柜放了一碗皮蛋瘦肉粥。</p>
她上学那会儿爱喝这个，天天喝，喝不腻，兑醋，兑麻油，很奇怪的口味。不吃皮蛋的蛋白，只吃蛋黄，保姆每次打碎四五个皮蛋黄，周聿琛膈应这个，嫌腥。</p>
他在床边坐下，调亮了灯。</p>
程枝迷迷瞪瞪睁开眼，开始以为是梦，回味过来，猛地坐起，“你怎么在我房里。”</p>
周聿琛一扬下巴，一兜子药，在粥碗旁边。</p>
“你出去。”她惊弓之鸟一般，“周阿姨在隔壁。”</p>
男人脱了大衣，挂在椅背，衬衫一股烟味。</p>
不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钻入程枝鼻子，她心口一颤一颤。</p>
他没来得及换新衬衫。</p>
这件脏了。</p>
有耿世清的血渍。</p>
“外面下雨了。”他徐徐开口。</p>
今年立春的第一场春雨。</p>
“你受伤了吗？”程枝问。</p>
耿世清磕了药，又发情，力大如牛的，她目睹他撞周聿琛，如同疯狗。</p>
“没伤。”</p>
周聿琛一抻袖口。</p>
程枝捕捉到他细小的动作，伸手。</p>
男人拿了碗，给她。</p>
“你袖子，撸上去。”</p>
周聿琛斜倚着，腿自然松弛，一动不动。</p>
程枝后背火辣辣的，鞭子抽出血丝了，倒是没流血，她往床边爬了一寸，扯他胳膊。</p>
手腕一块淤青。</p>
是耿世清扔茶壶磕的。</p>
“照镜子了吗。”周聿琛忽然没头没尾的一句。</p>
她仰头。</p>
“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