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p>
老夫人望着戏台子，“再有五个月，京哥儿三十岁了，还欺负女人呢。”</p>
“打是疼骂是爱，京哥儿逗她。”佣人帮腔，“胡同里的子弟小姐们，京哥儿欺负谁了？”</p>
“听清了吗。”周聿琛含了笑，瞥她，“对你特殊。”</p>
程枝反手一蹭。</p>
樱桃的汁水在他脖颈晕开一抹胭脂色。</p>
唇红齿白，像唱戏的玉面小生。</p>
她推搡周聿琛，嘴上叫姑婆，“哥哥从小看戏，也会哼几句，他告诉我，要登台唱戏哄姑婆开心。”</p>
老夫人岁数大，爱凑热闹，“那京哥儿唱哪出啊？”</p>
“唱《西厢记》！”佣人高兴附和，“您70岁大寿，京哥儿扮演过张生，您没印象了？”</p>
姑婆今年83，13年前...周聿琛16岁。</p>
意气风发少年郎。</p>
程枝剥着橙子，双眼冒光，“托姑婆的福，我也看哥哥扮戏装了。”</p>
“姑婆，我唱不了，枝儿的嗓子好。”周聿琛勉为其难，“我和枝儿给您演一出，她唱，我比划。”</p>
台上的《天仙配》撤了场，响起缠绵悱恻的《西厢记》，程枝穿了粉袍子，周聿琛换了蓝袍子，戴了一顶发冠，折扇遮面。</p>
老夫人指着周聿琛，和佣人说，“多俊俏，遗传了他母亲。”</p>
“大姑爷也俊。”</p>
“淮康的皮肤黑。”老夫人打趣，“五官蛮周正的。”</p>
程枝只学过黄梅戏，不擅长越剧，有几分戏腔，配上正宗的曲子，唱得倒也有板有眼。</p>
周聿琛是念戏文的。</p>
他音色磁性，字正腔圆，别有一番风韵。</p>
戏台子笼罩着红绿色的灯光，扇子一捻，一收，露出男人整张面庞。</p>
清隽，深邃。</p>
灼灼风流。</p>
程枝没想到，周聿琛扮戏相这么潇洒精神。</p>
不似西装革履那般禁欲冷淡，一股鲜衣怒马狂蜂浪蝶的恣意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