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没出声。</p>
程枝坐车赶到北航集团总部，是12点午休。</p>
站在大楼的台阶底下，周聿琛站在最高处，和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聊着工作，一步步下来。</p>
他走到程枝面前，表情平静寡淡，外人窥伺不出半点亲密感，“怎么来公司了？”</p>
“慈善晚宴给周家递了请柬，周阿姨不去，让我跟你去。”</p>
周聿琛眼色示意秘书。</p>
秘书打手势，“程小姐，周总工要开会，您在办公室等他。”</p>
程枝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周聿琛和她擦肩而过。</p>
他穿了新中式的西装，白底蓝纹泼墨款式，衬得英气清俊，似乎是晚宴的礼服。</p>
发型也梳理过，气质很卓绝。</p>
迷惑女人的金粉皮囊。</p>
程枝在办公室等到两点，他一手扯领带，一手开门。</p>
“你吃午饭了吗？”她迎上去，“饭菜热乎的。”</p>
周聿琛坐下，揉眉骨。</p>
“蒸了排骨，糯米藕——”</p>
“我母亲为你费尽心思，一心推你到台前，出风头见世面，踩着所有二代小姐上嫁。”他打断程枝，身体松弛靠着椅背，手指搭在扶手，敲一下，说一句，“如果她知道你想要逃离周家。”</p>
程枝头皮一紧，“我没有想要逃离。”</p>
他眼尾浮动着笑，笑却比不笑更森寒，“偿还周家，从此两清，不是逃离吗？”</p>
“我偿还不起。”她万分清醒，“钱，程家的人情债，我的抚养费，哪一个也偿还不起，所以我听周阿姨的话，她安排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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