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世清不吱声。</p>
他多多少少是畏惧周聿琛的。</p>
周家唯一的公子，和他们这种兄弟姐妹一大堆的，分量不一样，宝贝得要命。加上本事大，脾气更大，圈里子弟打打闹闹的，从没有打闹到周聿琛那里的。</p>
他臊眉耷眼，“大哥，我是吓唬她玩的——”</p>
又一巴掌。</p>
和上一巴掌抡在同一个位置，叠罗汉似的，刹那烙印出绯红的指痕。</p>
火烧火燎的。</p>
耿世清一字不吭了。</p>
“第二个巴掌，是教你清醒。”周聿琛眉峰凛冽，寒气沉沉，“耿家势大，不代表你可以目中无人，我周家如今还压了你耿家半头，打狗要看主人，何况是周家名义上的养女。周淮康是什么职位，李韵宁是什么背景，你不清楚，你父亲不清楚吗？”</p>
耿世清头埋低，既怕他，又不服气，鼻腔呼哧呼哧的。</p>
周聿琛审视他，“我教你道理，你服不服。”</p>
他舔门牙，铁锈味的血唾沫，“服。”</p>
“告状吗？”</p>
耿世清拳头攥得发抖，“大哥教我道理，是好意，我不告。”</p>
“好妹夫。”周聿琛笑了，“枝儿，挽着世清。”</p>
程枝勉强平稳了情绪，又坐了好一会儿，扶着墙起来，神情麻木挽住耿世清。</p>
“清理干净眼泪。”</p>
周聿琛递给她帕子。</p>
她腾出一只手接过来，抹脸的刹那，男人开口制止，“用另一面擦。”</p>
程枝一愣。</p>
她将帕子还给周聿琛，用手背抹眼泪。</p>
收拾完，三人进入主会场。</p>
司仪在台上讲述新郎新娘恋爱长跑9年的伟大事迹，省略了新郎劈腿嫩模、新娘国外泡猛男的插曲，以“大贵联姻大富，奉子成婚双喜两门”的结局讲完了恋爱故事。</p>
观众席掌声如潮。</p>
观礼厅和婚宴厅在两个礼堂，观礼厅的中间是鲜花铺路，左、右各有5个观众席位，耿世清恰好坐右边1号座位，程枝在左边5号座位。</p>
周聿琛带着程枝入席。</p>
“去哪了？”周夫人盯着他们。</p>
“我在休息室补觉了。”程枝坐下，一旁是周聿琛。</p>
“聿琛，你座位是2号。”周夫人提醒。</p>
2、3号座位是一对贵宾夫妇，闻言起身让座，周聿琛拉住那位男士，客气颔首，“无所谓，我坐这里。”</p>
夫妇重新落座。</p>
周夫人脸色凝重。</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