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也喜欢。”</p>
风筝在他手中起死回生，停止了下坠，从低空一寸寸攀至高空，“泡温泉，喜欢吗？”</p>
程枝心口一咯噔。</p>
偏头。</p>
叶柏南沉稳从容，神情瞧不出一丁点变化。</p>
阳光下，洁白的衣领，肌肉匀称的臂肘，一如既往。</p>
似乎是她多虑了。</p>
“周阿姨喜欢，我才泡的。”</p>
叶柏南将风筝重新交给她，“嗯。”</p>
......</p>
周淮康中午高血压发作，万幸救治及时，已经恢复了。</p>
可周夫人心里不踏实，夫妇感情一向好，周淮康又位高权重，半点马虎不得，她匆匆订了傍晚回去的航班。</p>
事发紧急，她顾不上程枝，加上沈承瀚很会哄她，念叨着和枝妹妹投缘，不舍得枝妹妹，非要留下程枝，周夫人虽有顾虑，也勉强答应了。</p>
飞机落地是八点，周夫人进家门是九点。</p>
周淮康刚吃完粥，躺在沙发上看法律讲堂。</p>
“你下个月大寿，柏南送了你一套紫砂茶壶。”周夫人吩咐保姆打开行李箱，取出礼盒，“蛮精致的，是13年春季艺术拍卖会的压轴藏品，我父亲有一套，你向他讨要过，他没给你，给我妹夫了，柏南圆了你的遗憾。”</p>
周夫人脱了外套，十分感慨，“其实柏南不错，你既然不同意他和枝儿，想必有你的道理，我也不违背你了，我打算带枝儿回一趟娘家，有合适的达官显贵，先接触，万一成了呢，南北联姻，多显赫啊！万一不成，只当探亲了。”</p>
她说了什么，周淮康一个字没听进去，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茶具。</p>
紫砂通透细腻，在灯光下油润厚重的光泽。</p>
“柏南送我的寿礼？”许久，他开口。</p>
周夫人累极了，捏着肩膀，“你快泡一壶茶，尝一尝。”</p>
“明天吧。”周淮康毫无兴致，“喝茶睡不着觉。”</p>
这一夜，他没喝茶，也睡不着。</p>
翻来覆去，仿佛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p>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周淮康自驾出门了。</p>
街道冷清，从西城区到东城区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半小时就到达。</p>
他看了一眼腕表，韵宁七点半起床，最迟七点二十五分返回老宅。</p>
否则她一定会盘问的。</p>
两三分钟后，副驾驶的车门拉开。</p>
女人戴着墨镜，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干脆利索掏出手机，搁在中控台上，“我不录音，你要讲什么，尽管讲。”</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