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君没多深想，其余妇人也都聪明地闭了嘴。</p>
这种话题再聊下去，怕是要聊到皇帝的床笫之私上去了。</p>
若是换个臣子，诸如李长影李长德之类的，大家笑一把也就笑个乐呵</p>
可现在说的是他们北翼的皇上，那可是爱国爱民的好皇帝。</p>
不能说不能说啊！有的瓜好吃，有的瓜涩嘴。</p>
妇人们不乐意做任何对皇上不敬的事，更不愿意亵渎好皇帝。</p>
倒是由唐楚君起了个头，双手合十祈福，佑吾皇身体康健。</p>
……</p>
如意街九号。</p>
肖长乐已经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愣没勇气敲开那扇门。</p>
终于，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从车里下来个人。</p>
那人藏青色利落长袍，脚蹬羊皮靴，腰间挂着一个和他那身穿着不太相配的荷包。</p>
荷包上歪歪扭扭绣着两条鱼。</p>
肖长乐一瞧见他，便上前行礼，“见过岑少主。”</p>
来人正是回家的岑鸢，“状元郎？”他顿了一下，问，“来找你妹妹？”</p>
肖长乐默了一瞬，摇头，“不找了，我无颜见妹妹。”他拱手一揖，“告辞。”</p>
他是独自步行来的，身边没带小厮，他转身而去时，背影有些寂寥。</p>
岑鸢站在原地默了一瞬，喊了声，“状元郎，既不见她，那我请你喝一杯。”</p>
肖长乐回过头，讷讷的书呆子模样，“可我不会饮酒。”</p>
岑鸢上前半拎着他就上了马车，“饮酒这种事，不是非要喝进嘴里。”</p>
两人来到一个酒馆，临窗而坐。</p>
小二上来问，“两位公子要点什么？”</p>
岑鸢点了三荤两素，外加下酒的花生米子，又要了一壶酒。</p>
肖长乐只觉成亲后的岑少主行事与早前大不相同。</p>
以前别说请他喝酒了，就是开口说句话都难。</p>
酒菜上桌，窗外又下起雨来。</p>
岑鸢也不急着动筷子，随口问道，“若我是你辖内想结交的富贾，你欲让我捐银子修路修桥，或者办学。可我作为商贾，就想和你喝顿酒。酒喝好了什么都好说，你待如何？”</p>
肖长乐愣着，一时哪知如何？憋了半天才道，“若是非要喝，那就舍命陪君子？”</p>
怎的比殿试还吓人？他手心都出汗了。</p>
莫名在岑鸢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威压。那种熟悉程度……上邪！不就是殿试的时候，在明德帝身上感受到的？</p>
岑鸢不知对方脑子里胡乱转着些什么念头，只耐心解惑，“你是官，他是民。他请你喝酒，无非是要你一个态度。”</p>
肖长乐乖巧地点点头，认真听讲。</p>
“你人到了，喝不了可直言不擅饮酒。知进退的不会为难你；若为难你的，也不是真心要捐银子的人。”岑鸢指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轻叩桌面，“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捐了银子，后续也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p>
肖长乐听得连连点头，“受教了。”</p>
他虽是状元，但自来埋头苦读，于人际交往完全是一片空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