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让向云疏选一套喜欢的头面，向云疏真气空虚，浑身不舒坦，哪有心思理会这个，就随手指了一下。</p>
丫鬟笑道：“这一套头面是宫里送来的，最为贵重。果然二姑娘的眼光是极好的。”</p>
另一个丫鬟抱琴笑道：“二姑娘能选中秦大将军，眼光能差吗？”</p>
向云疏坐在镜子前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朝她看：“你这丫头倒是会嘴甜，不过事实上这桩婚事是秦大将军的选择，不是我的。”</p>
“二姑娘的容貌，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无论配谁都是绰绰有余的。”抱琴又说，“扶柳的手最巧，让她给姑娘好好装扮一番，姑娘今天必定是最最好看的新娘子！”</p>
名叫扶柳的丫鬟鹅蛋脸，笑容沉稳，屈膝一礼，捧着妆奁盒走过来。</p>
“阿娘，吃这个。”萱儿精灵似的钻过来，把一颗糖水蛋送到向云疏嘴边。</p>
几个丫鬟都提前被告知，二姑娘有一个收养的女儿。</p>
这是向家为了堵外人的口，为了解释萱儿的存在，而给出来的明面上的说法。</p>
起初柳蔷很不满意，想去找向余峰理论，不过被萱儿拦住了。</p>
萱儿说，她才不在乎外人的想法呢，别人觉得她是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都无所谓，她自己知道就行。</p>
向云疏也提醒她，这不仅是向家要面子，同时也是给秦家面子。</p>
毕竟作为向家二小姐的她，并没有婚嫁过，这多出来的女儿，就不太好解释。</p>
世人本就对秦洛川用十年战功换来的赐婚圣旨议论纷纷，如果让人知道他求娶的还是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向云疏是无所谓，但秦家难免会遭人嘲讽。</p>
于是，萱儿就成为了向家收养的小小姐。</p>
外人如何议论不得而知，但向家内部看着萱儿那张与二姑娘很是相似的脸庞，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真的把她当成是收养的孩子。</p>
向云疏正饥肠辘辘，看到女儿递来的糖水蛋，连忙接过来吃掉，又喝了半碗糖水，才觉得舒坦些。</p>
这样一来，原本就有些紧凑的嫁衣腰身，就勒的人有点喘不过气了。</p>
向云疏想松一松嫁衣，柳蔷不允许。</p>
这时外面来了个婆子，送进来一只大盒子，说是秦家送来的。</p>
打开来，里面竟然也是一套嫁衣。</p>
料子华贵，绣花都是金银丝线，腰间和裙摆缀满了各色宝石，细细碎碎的，在早晨的光线下璀璨生辉。</p>
丫鬟们发出惊叹声。</p>
连见惯了好东西的萱儿也有些惊讶：“阿娘穿上一定好看！”</p>
向云疏朝柳蔷看看，笑道：“如果有人能把我这腰身松一寸的话，我还是穿这身。”</p>
柳蔷：“……”</p>
她默默的掏出了针线包。</p>
于是，向云疏得到了可以再吃两颗糖水蛋的空间。</p>
吃饱喝足，她闭目养神睡了会儿，再睁眼，几个丫鬟已经为她梳妆好了。</p>
镜子里是一张明眸皓齿，明艳娇美的脸庞。</p>
“阿娘真是太好看啦！”萱儿拍着小手欢呼。</p>
柳蔷眼眶泛红：“能亲眼看着女儿出嫁，我今儿实在太高兴了。”</p>
“高兴要笑，而不是哭。”向云疏捧着她的脸，在她脸颊亲了下，“娘，其实我一点也不希望你回来给向余峰做妾。”</p>
“可是，娘这辈子只爱过他一个男人，以后也不会再喜欢其他人啦。就让娘满足当年年轻的自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