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死？</p>
她抬手，手指也在轻颤。</p>
师兄、男主、朋友、她从前爱慕过的人。</p>
这个与她一同在乾坤宗生活过、前段时间还在一起的人，突然……死了？</p>
她心脏充盈着各种情绪，连墨司凡他们的声音都听不见了。</p>
空气好像都安静下来。</p>
祀沅眼眸从地上的人身上挪开，眼神落在朝虞的脸上。</p>
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瞳，仿佛在紧紧观察她的所有表情，想将她的任何心理看穿一般。</p>
他止不住心里黑压压的念头。</p>
那些念头就像开闸的洪流，一泻千里。</p>
伤心吗？</p>
还是痛苦？</p>
真好啊，断沧珑又一次占据了她全部的情绪。</p>
祀沅垂下的眼帘，注视在那具尸体上，眼眸里黑沉的颜色侵染，仿若打翻的墨汁正被搅动。</p>
他甚至觉得这具尸体格外碍眼。</p>
朝虞打开储物袋，决定将尸体带回宗门埋葬。</p>
还没等动手，一道小身影突然冲了出来：</p>
“住手！”</p>
小女孩快步冲来，挡在他们面前。</p>
“你们这群坏人想干什么？！”</p>
女孩腰间挂着的剑穗随着动作晃动，瞬间让朝虞注意到。</p>
那是她当年送给断沧珑的剑穗。</p>
“小孩，我们和他是同门，要带走他。”墨司凡开口。</p>
他温柔的语气和儒雅外表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女孩渐渐放下手，“我、我想给他安葬起来，但我拖不动，只能拖到这里了……”</p>
女孩声音带着失落与难过。</p>
朝虞眼神看向她的剑穗，说话时声音哑了几分：“他在临死之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p>
“有！”女孩立刻说，“他说…让我拿着这个，会有人来接我去什么仙界…大姐姐，你们是来自那个仙界吗？你们都是仙人吗？”</p>
“我们就是来接你的人。”朝虞认真说。</p>
女孩眼神掠过喜悦，她迫不及待的抓住朝虞的袖子，“大姐姐，既然你是仙人，你肯定会帮我对不对？有坏人杀了我父母，杀了全村的人，求大姐姐你帮我报仇！”</p>
朝虞的语气坚定万分：</p>
“人，我是一定要杀的！你见到那人的长相了吗？”</p>
女孩低下头，声音变小了几分，“我、我其实…见到了，但我害怕，不敢跑出来打坏人……大姐姐，我是不是很坏？我好坏对不对？”</p>
女孩边说，眼泪大颗的落下，肩膀抖动，手指也搅着衣袖不肯放。</p>
“我不敢出来打他们……我就躲起来了呜呜呜……”</p>
一只手摸在她头顶，女孩朦胧着双眼抬头，看见的是仙人姐姐漂亮的脸。</p>
她的手摸了摸女孩头顶，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安定人心的温柔：</p>
“你不坏，你躲起来是对的。如果你不躲起来，被他们抓到也会死，你爸爸妈妈不会希望你就这么死了……你将杀人凶手告诉我们，我们会去找他！”</p>
女孩的哭声渐渐止住，抽噎了几下，说：</p>
“我记得，是两个男人，有一个穿着黑色的斗篷，看起来特别吓人！</p>
还有一个长得很高，很好看，是个年轻的大哥哥，他还想对莲花姐姐做坏事，莲花姐姐宁死不从，他就把姐姐杀了！”</p>
朝虞深吸口气。</p>
修士五官通灵，她闭上双眼，已经能通过女孩的话语看见对方的长相。</p>
半晌，她睁开眼：</p>
“龙傲天和傀儡师。”</p>
祀沅也睁开眼：“他们现在就在凡俗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