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再次深深一拜：“求皇上为草民做主。”</p>
“草民做的孽，草民愿意用命偿还。”</p>
“但草民孙子是无辜的。”</p>
明德帝看向那婆子：“你孙子不是奴籍，却被林氏打死。”</p>
“你当时，为何不直接告到官府？”</p>
那婆子冷笑一声：“官府？”</p>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久居高位，可能听过一句话。”</p>
“什么话？”明德帝闻言，有些好奇。</p>
婆子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p>
“自古官官相护，我们平头百姓，又算得了什么？”</p>
“草民若是告到官府，非但不能为孙子报仇，反而还会折了自己的性命。”</p>
“儿子儿媳没了，孙子也没了，草民是不怕死的。”</p>
“但是草民怕自己死了，就没人能为草民的孙子报仇了。”</p>
“草民得留着这条贱命，为孙子报仇。”</p>
“可是草民还是想差了。”</p>
“草民害了稳婆，还了唐府真正的大小姐，却并没有伤到害死孙子的人。”</p>
“是草民的错，草民愿意以死谢罪。”</p>
“只求皇上为草民孙子做主。”</p>
林婉言闻言，心里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你孙子手脚不干净在先，又打坏花盆在后，我只是训诫一二。”</p>
“他偷盗，他损坏府中花盆，难道就不是错了吗？”</p>
婆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婉言：“我孙子才没有偷盗。”</p>
“我敢对天发誓，我孙子干干净净。”</p>
“若有半点儿偷盗行为，我愿意天打雷劈，永世不为人。”</p>
“林婉言，你可敢发誓？”</p>
林婉言张了张嘴，可到底没敢说出口。</p>
唐晓晓缩在一旁，冷眼看着。</p>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p>
林婉言丢人丢的足够多，那注意到她的目光就会越来越少。</p>
最好此事发展成，给林婉言定罪。</p>
让所有人都忘记什么嫡长女，嫡次女，嫡三女的说法。</p>
婆子见状，越发的理直气壮，而后再次深深一拜：“求皇上为草民做主，为天下的百姓做主。”</p>
明德帝点点头：“此事，朕会命人去查证，如果你所言非虚，朕会为你孙子做主。”</p>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话不只是说说而已。”</p>
林婉言闻言，身子不由的一个趔趄。</p>
“皇上，此事您既有定夺，那咱们接着说换子一事吧。”平西王立刻将事情拉了回来。</p>
唐晓晓闻言，不由恨恨瞪了平西王一眼。</p>
这平西王府，和自己有仇吧。</p>
之前弄个“假女儿”来糊弄自己，如今又提出“换子”之事。</p>
可明明梦境中，他们是自己的助力。</p>
怎么就……</p>
“嗯。”明德帝点点头：“你继续。”</p>
“是。”平西王点点头，目光落在刘氏身上：“刚刚那婆子所言，你可有异议？”</p>
刘氏抿了抿唇。</p>
平西王说道：“皇上在此，你若敢说谎，那就是欺君。”</p>
“不过本王说，你也该知道欺君之罪如何处置吧？”</p>
刘氏吓的身子狂颤：“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唐家四公子确实是民妇的儿子，裴媛也确实是唐府的女儿。”</p>
“民妇，民妇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所以才答应的。”</p>
“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p>
刘氏说着，砰砰磕头，丝毫没有惜力，每一下都狠狠磕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