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p>
燕茹菲声泪俱下，拼命为自己辩解。</p>
但是效果不大。</p>
因为宋凌楚拿出来的物证实在是太详细了，还有后续提供的人证。</p>
更甚至……</p>
又看着目不斜视从外面走进来的茱萸，燕茹菲的心口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p>
她刚刚才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茱萸的身上。</p>
也不知茱萸听到了没有。</p>
燕茹菲抿紧了唇，双手死死的掐着掌心。</p>
希望茱萸足够忠心。</p>
念在她们主仆一场，念在她们自幼一起长大，念在她这么多年也没亏待过她的份上。</p>
把一切事情都揽下来。</p>
日后清明寒食，她必定会亲自祭奠她。</p>
燕茹菲屏住呼吸，等待结果。</p>
茱萸开口第一句，就打破了她的妄想：“皇上，奴婢可以作证，宋凌楚所言非虚。”</p>
燕茹菲脸色先是胀红，而后惨白：“茱萸，你敢背叛本宫……”</p>
茱萸低垂着头：“难道不是皇后娘娘先放弃奴婢的吗？”</p>
“之前奴婢还傻傻的等着呢。”</p>
“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娘娘。”</p>
“可娘娘您呢？”</p>
“您让福安做了什么，您心里没数吗？”</p>
“又何苦说出这种话来。”</p>
“您既然放弃了奴婢，那就不能怪奴婢也放弃您了。”</p>
“咱们的放弃，是相互的。”</p>
“奴婢不想被放弃了，还背锅至死。”</p>
“就算死，奴婢也想清清白白的走，来世投个好人家。”</p>
燕茹菲脸色更白了：“你胡说八道什么！”</p>
茱萸却轻笑一声：“皇后娘娘不是一向很聪明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愚笨了？”</p>
燕茹菲怒道：“你说什么！”</p>
茱萸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您的这些罪证，皇上分明早就知道了。”</p>
“所以奴婢才被抓去审问的。”</p>
“说起来，还是您连累了奴婢，并非奴婢背叛您呢。”</p>
“还有，宋凌楚都已经招了，奴婢再坚守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换痛快一死呢。”</p>
燕茹菲手脚冰凉，嘴唇哆哆嗦嗦的。</p>
而后猛地抬头，看向明德帝。</p>
明德帝正端坐首位，目光冷冷的看着她。</p>
那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结发的妻子，更像是看仇人。</p>
燕茹菲只觉得心都停跳了一瞬。</p>
她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她已经没有辩驳的余地了。</p>
不但没有辩驳的余地，罪证还再一项一项往上加。</p>
这时，唐泽照也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子也要状告当朝皇后娘娘，与臣子母亲联手，意图残害北梁福星及其腹内小皇孙，实在是罪大恶极。”</p>
唐泽照故意用的“北梁福星”，这四个字可比“九皇子妃”的分量重的多。</p>
毕竟万善寺的圆心大师可是说过：福星在，北梁兴。</p>
燕茹菲闻言，不敢相信的看向唐泽照。</p>
这家伙……</p>
为了扳倒自己，竟然不顾自己生身之母，不顾固安候府的前途了吗？</p>
顾沉到底许给了他什么好处？</p>
等将来承继大统后，让他位极人臣？</p>
想到这里，燕茹菲一口银牙都差点儿咬碎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