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吃了药,躺下没有三四个小时吧?
现在醒过来发觉身体好了,能喘能跳了,就对着他胡来?
还知不知道身体要紧!
他看史弃不是二十一岁。
是三岁!
好歹是冷静下来了。
封正泽穿上浴袍出去,一眼看史弃眼睛红红的,身上裹着被子,像是个不倒翁一样盘坐在床上。
封正泽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史弃打了个喷嚏。
于是要说话的话止住了。
他皱眉,返身回洗浴室拿毛巾出来让史弃擦,又去接了温开水给他簌口。
史弃:“我刷过牙了。”
“闭嘴!”
史弃只得听他的,含一口水叽叽咕咕漱完,把水吐回杯子里。
封正泽拿到楼下厨房洗了,放进消毒柜。
再回来,看到史弃还那么坐着。
两人一个站在主卧门口,一个坐在床上。
视线相交,但谁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悄无声息的凝结了一层霜,突然又一起开口——
“饿了吗?”
“你昨晚跟苏清和在一起?”
一起说完又一起住了嘴,继续互相盯着看。
片刻后,封正泽撑着额头叹了声。
一笔烂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解释起来太长,牵扯太多。
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最后出口却只是一声“嗯。”
史弃闻言收回视线,垂下眼。
突然的,就有点想哭。
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样子?!
伤疤都还没好,就想着去忘疼。
好像只要没死就还能继续,爱能卑微进泥里。
什?么平等,什?
么尊重,只要封正泽愿意看他一眼、没抛弃他,他就会竭力的挽留,乞求他留在自己身边,甚至想把昨天被苏清和撕破的表面幸福拼回去,继续自欺欺人,拙劣又可悲。
看史弃沉默,封正泽又长吐一口浊气,走到床边来。
他揉着史弃柔软的头发,往下摸到他的后颈,无意识的轻轻掐了掐,“我不知道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我跟苏清和没什么。苏清和最近的精神出了点问题,避免失控,苏利仁和医生让我这几?天都过去看一下。”
史弃喉咙动了动,几?乎无声的反驳:“你又不是心理医生……”
封正泽没听到史弃那句低语,弯下腰来跟他贴着额,肌肤相亲的亲昵和不疾不徐的语气让他显得耐心又温柔,几?乎听不出责怪,“小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很开朗,很自信。”
“你觉得谁都比不过你,你强迫我吃你做的东西,进屋就要挂我身上,连洗个澡睡个觉都不让我安宁。”
“你的爪子呢?”
封正泽握住了史弃的手,徐徐十指相扣,却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史弃的眼,“你以前,眼睛里会发光。”
“忘了你救我的时候什?么样吗?小小的个子,胆大包天,那么凶悍的匪徒你都敢赤手空拳跟他搏斗。”
“你还说你努力考a大是为了我,想要跟我在一起,每天晚上梦到我后,第二天会更加精神百倍的学习,因为我是你的动力。”
“你说你追逐我。”封正泽看史弃怔怔的失了神?,视线下移,随即吻住那漂亮的淡色嘴唇,他轻轻舔着、含着,呼吸和声线的变化微小到难以察觉,“你说我是你的光,你的一切。你忘了吗?”
气氛被难得矫情说了许多话的封正泽煽动到顶点,就要来一场更加缠绵悱恻的深吻——
史弃突然动了,他说:“我有说过吗?”
那瞬间,一室暧昧跟看不见?的冰幕,当场摔个稀碎!
封正泽:“……”
史弃回看向他,神?情不像是置气,反而有几?分空茫和悲哀。
“当然说过。”封正泽松开握着他的手,眉宇间浮起不悦,站
直了,说:“a大新生开学之前?你来找我,就在这房子的楼下餐厅,那也是我们久别一来第一次见面,你不会忘了吧?你在餐桌上说的,表白了一堆。”
史弃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有些惊疑不定,“我……”
封正泽余光睨见,又不那么气了,薄唇轻轻一扬,说道:“我哪里知道你年纪这么小招数却不少。好好的突然表白,然后抱着饮料瓶子哭,说这些年多委屈为了我都挺过来了。我不是木石心肠,看你这么可怜,只能委屈了自己让你小子得偿所愿。”
史弃瞳孔刹时猛缩!
封正泽浑然不觉,还在说:“你第二天反应不是很正常么,这些话怎么都忘了?”
史弃瞠着双无神?的黑目,低低的怔怔道:“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作话。
日更三千,每周六加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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