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青鸢乘着春成倒恭桶的时候，将纸条塞到他手中。</p>
春成办事极快，不到夜里便托青鸢送了消息回来。</p>
青鸢笑道：“春成问了庙里的大师，大师说，这段咒语是释迦牟尼佛消业咒，消业障最好。”</p>
桃木念的是消业咒？</p>
清浅奇怪道：“不是往生咒，是消业咒？人都死了消的哪门子业？”</p>
拿出一个纸包，青鸢道：“春成说了，里头的药粉足以药倒一头牛，姑娘只需要一小指甲便可以。”</p>
清浅笑道：“这个需要劳烦你才行。”</p>
见青鸢不明所以，清浅凑近说了。</p>
青鸢笑道：“这个倒是不难，奴婢正巧在厨房帮手，想要给桃木下药，简直易如反掌。”</p>
桃木并不是主子，大厨房虽然尊敬，但规矩不那么严格，想找机会下手比较容易。</p>
清浅点头，想了想道：“明日我要抽空去季福公子的院子，你陪我一道去，让春成在外头放风。”</p>
青鸢问道：“姑娘查出端倪了？”</p>
清浅摇头道：“总觉得不对，必须亲自去瞧瞧才知道。咱们午时整进去，即刻便出来。”</p>
“或者让人直接抄了阁楼？”青鸢总觉得危险，“等袁大人派人来咱们再进去。”</p>
清浅笑道：“没凭没据的，袁大人哪里能抄太妃府上的祭祀所在，此人还是皇上的恩人。”</p>
进去一趟的目的，便是为了搜集更多的证据。</p>
譬如，清浅很想知道，桃木的书柜前头有什么！</p>
第二日巳时一刻，按照约定的时间，清浅瞧着婆子送了食盒给桃木，正想进桃木的院子。</p>
青鸢气喘吁吁跑来，低声道：“姑娘，这回咱们被柱子坑了，他回京倒是轻松了，府上的菜没人送，管事婆子让奴婢陪着出去接菜。”</p>
清浅跺脚道：“偏生是这个时候。”</p>
“奴婢想装肚子疼，可方才还好好的，若这个时候突然装病，未免太突兀。”青鸢继续道，“告假也不合适，或者咱们换个时间进阁楼罢！”</p>
清浅摇头道：“带着药粉的膳食都送了进去，哪有中途换的道理？”</p>
再者，若是换时间，难免桃木醒来后不起疑心。</p>
有了疑心，下回还如何混进去？</p>
青鸢急道：“这可如何是好？”</p>
“有春成在外头放风，我一个人进去便是。”清浅咬咬牙，实在是舍不得这大好良机。</p>
青鸢嘱咐再三：“姑娘，若是不对，记得千万退出来。”</p>
清浅点点头道：“你药加足了吧？”</p>
“足以睡上一个半时辰。”青鸢笑道，“一个半时辰足够了吧？”</p>
清浅笑道：“够了。”</p>
桃木院子里头午膳过后，青鸢收了盘子碗碟，经过时对清浅点了点头。</p>
清浅知道桃木已经被迷药迷住，提起裙踞往她屋子走去，含笑道：“桃木姐姐。”</p>
屋子里头，桃木酣然入睡，清浅将她扶上床，从她的腰间取下一把铜制钥匙，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出了门。</p>
正午时分，婆子们都在午睡，无人留意往阁楼而行的清浅。</p>
清浅走到阁楼前，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在旁，轻手轻脚进了院子。</p>
远处，春成在放风。</p>
清浅与春成约定，若是两炷香时间还未出来，春成便会冲进来接应。</p>
他们没有瞧见的是，白芍在树丛里注视着这一切。</p>
清浅进了院子后，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从脊背升起，她摸了摸腰间的磨得锋利的剪子，才觉得稍稍平静些。</p>
院子里头树木森森，清浅在这阴凉下用铜钥匙打开了阁楼的门，里头阴风惨惨而出。</p>
显然，上午桃木来过，烛火在燃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