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这时才露出急色，问道：“文质得病几日了？有什么症状。”</p>
崇山道：“五日了，先是喉咙有些红肿，后来浑身起了小红点，再后来发烧，和其他灾民的病症一模一样。”</p>
清浅问道：“府上还有其他人染病吗？”</p>
崇山道：“五日前陪着袁大人的几个侍卫，也染上了，如今安置在别院。”</p>
“勤洗手，勤换衣，水记得烧开了喝。”清浅按照怀海的叮嘱道，“带上面纱，小心咳嗽互相传染，文质和几个侍卫的房间周围，撒上生石灰。”</p>
崇山点头一一应了。</p>
袁彬的屋子里头，焚烧着清浅带来的辟邪清毒香料。</p>
清浅加快了步伐，只见袁彬躺在床上，面如白纸，气若游丝。</p>
清浅问道：“怀海，怎么样了？”</p>
怀海道：“脉象看不出端倪，我先开一剂汤药，让袁大哥退烧，再用银针控制疫病不往心脉去，其他症状等等再瞧。”</p>
怀海从未遇到过疫情，所有的都来自于外祖的书册。</p>
白芍递过纸笔。</p>
怀海点点头，写了一章单子递给白芍。</p>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白芍取了单子，二话不说下去熬药。</p>
没有大夫打下手，一切从简。</p>
汤药好了之后，清浅亲自端着药，扶起袁彬用药。</p>
汤药勉强灌了些下去，在银针的作用下，袁彬似乎有了知觉。</p>
他闭着眼睛低声道：“崇山，外头怎么样了？”</p>
清浅心中一喜，柔声道：“外头都安顿好了，你放心。”</p>
袁彬的眼睛突然睁开，似乎病情一下子没有，他高声道：“你怎么来了，胡闹！”</p>
清浅微微笑道：“过年了，我给你送压岁红包来了。”</p>
袁彬离得她远远的，道：“赶紧回去，崇山送她走！”</p>
清浅笑道：“外头康傲松将城门封了，谁也出不去，陈县令的女儿想去京城选秀，差点被杀头。”</p>
袁彬闭上眼睛：“你私自前来，我很不开心，不想见到你，你离我远点。”</p>
怀海带着白芍轻轻退下去。</p>
清浅并不说话，只看着袁彬，他瘦了黑了，想必为了灾民吃了不少苦。</p>
袁彬见半日没有声音，睁开眼睛，见清浅一双妙目看着自己，又闭上了眼睛。</p>
清浅扑哧一笑。</p>
袁彬虚弱道：“我绝不会见你，绝不会接近你，你在这里也是白搭。”</p>
决绝里头透露着关心。</p>
清浅笑了笑，走近两步抱着袁彬。</p>
袁彬又急又气，挣扎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p>
“不要了！若是你得了病，我也会感染上。”清浅抱着不放手道，“这回，你还赶我走吗？”</p>
袁彬气道：“你这是做什么？”</p>
清浅轻轻道：“得知你得了疫病，我先是惊惶不安，后来决定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于是我来了，见到你，心也安了，即使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p>
清浅的话语中一样带着决绝。</p>
“我丝毫没有觉得害怕，我更怕的是，你不在了，我还在。”清浅含泪道，“答应我，要么如同前世，我先死，要么咱们一同死，行吗?”</p>
袁彬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清浅的头道：“方才我对你大声，你没生气吧？”</p>
“你是担心我染上疫病，故而高声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清浅如同小鹿一般，可怜巴巴道，“这回，你不赶我走了吧？”</p>
袁彬虚弱抱着清浅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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