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了凌夫人,林月容趁机提出想让红雨楼和明月坊合作的事。凌夫人正想打压林婉一番,便亲自嘱咐了红雨楼的管事娘子,让其听林月容的安排。</p>
红雨楼的管事青娘子是个厉害人物,多年来替凌夫人将红雨楼打理得好好的。原本比起明月坊她是很看好锦绣阁,但是既然凌夫人发了话,她自然也只能听从吩咐。</p>
林月容这边一安排好,青娘子便安排红雨楼的姑娘们都换上明月坊送来的新衣。按理说,最好的衣裳应该是给头牌穿的,可因为苏瑶的吩咐,所以送来的衣服里唯独少了柳依依的。</p>
柳依依已经是连续了三年的花魁得主,今年也应该有很大的胜算。但是观众都是喜欢新鲜感的,再美好的事物看了这么多年也有些倦了。若是那些新人今年表现得好一些,柳依依的地位只怕会不保。</p>
而柳依依是清倌,卖艺不卖身,若不能凭才艺吸引客人,在红雨楼是待不下去的。</p>
“她怎么没有新衣服啊?”几个新人偷偷地打量这边,嘀咕道:“果真没了贵人捧场,地位就不如从前了呢!”</p>
“贵人?你说的是那位晋安侯世子?”有人嘲笑道:“快别说了,原以为她能进萧家的门呢,没想到人家世子爷都和离了,也不要她!”</p>
“姐姐这是什么话,世子爷要是真看得上她早就让她进门了,还用等到和离?又不是什么良家女子,难不成还想做人家正妻?岂不是痴心妄想!”</p>
“就是!哎,你们听说了吧,这次的衣裙都是明月坊提供的,明月坊的东家除了清河林氏姐弟,就是那位苏小姐了,苏小姐你们知道吧?人家可是萧世子心尖上的人!”</p>
“难怪明月坊没有给某些人送新衣,活该!”</p>
红雨楼里嫉恨柳依依的人很多,所以看她笑话的人自然也很多。青娘子虽然看好柳依依,却也只能为她临时买了几身成衣,自然比不上明月坊特意为姑娘们制作的衣裳。</p>
更何况,明月坊衣服送来的晚,花魁大赛就在三天后,现在要做出一身精致的舞衣,还要排练,时间也来不及了。</p>
“真是太气人了!”柳依依的丫鬟碧草翻出往年的旧衣裙,那些好的多半已经被别人分出去,唯有三四套穿得出去的竟被人故意洗坏,完全不能穿了。“她们就是欺负柳姑娘你好说话,我去找青娘子去!”</p>
“算了,找青娘子也没用。”柳依依安抚了碧草,又打发她出去买些布料回来,还特意交待她别去明月坊。</p>
“知道了,去锦绣阁!”说到这儿,碧草眼睛一亮,“姑娘你那么喜欢锦绣阁的东西,不如咱们去锦绣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成衣?”</p>
柳依依摇头,表演的衣服不比平常穿的那些,别说一般店铺里不会有,就算有,也未必合身。</p>
碧草只得听吩咐去了锦绣阁,恰好林婉在,见她买的都是一些轻纱和绸缎,便替她推荐了些好的,还特意指点她颜色要如何搭配才更好看。</p>
“林掌柜,你人真好!难怪我们姑娘总让我到你这儿来买东西,你可比对面明月坊的人好多了!”</p>
“这是怎么了,明月坊不是替你们红雨楼提供衣裳吗?”林婉其实早就知道她是柳依依的丫鬟,当初明月坊刚开张,锦绣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大家都去明月坊买东西,只有这小丫头每隔一两日便会过来一次,每次买的东西还不少。所以她特意向薛少德打听,才知道是柳依依在照顾锦绣阁的生意。</p>
碧草年纪小,不知道林婉和柳依依之间的尴尬,见她认识自家姑娘,便一股脑的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又感叹柳依依如今的处境不好,人人都恨不得踩她一脚。</p>
“我们柳姑娘是再好不过的人了,也没想过攀高枝,日日潜心研究舞蹈和乐器,哪有闲工夫去想什么世子啊王爷的!”</p>
陈玉脸色微变,她对柳依依印象可不好。</p>
林婉倒是不在意,柳依依沦落风尘之中,想要找一个依靠再正常不过。而且她觉得,若不是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就凭柳依依那一身才艺,也不该落到这样的地步!</p>
“你去跟你们姑娘说,若是信得过我,舞衣就交给我来做,两日之内保证做出来,如何?”</p>
“真的?”碧草惊喜不已,原本她们是的打算将旧衣改一改,现在林婉愿意替她们做新舞衣岂不是更好?而且林婉做的衣裳有多好她也是见过的,若是姑娘穿了她做的舞衣,一定会将其他人都比下去!</p>
碧草毫不犹豫地答应,林婉又说道:“你们姑娘的舞衣我来做,不仅如此,我还会让我们店里的绣娘将伴舞的衣服也赶制出来,让你们姑娘不用担心。”</p>
“好!”碧草飞快地回了红雨楼,将这事跟柳依依一说,柳依依也有些惊讶,但随即便释然了。</p>
林婉和苏瑶不一样,她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但能与她这样的人结识,柳依依觉得很庆幸。</p>
到了花魁大赛前日,林婉如约将衣裳送到了红雨楼,她亲自帮柳依依试穿了衣裳,还替她改善了和衣裳更相配的妆容。</p>
柳依依看着身上的衣裳大为惊艳,这衣裙精致繁复,从设计到做出成品必定费了不少心血。她是由衷感激林婉,特意邀请她观看自己彩排。</p>
只是没想到,两人一出门竟碰到了凌夫人正带着林月容在红雨楼巡视。而让人意外的是,凌怀瑾竟然也在。</p>
林婉不想给柳依依惹麻烦,正欲躲开,却被林月容拦住:“你怎么在这里?”</p>
林婉不欲纠缠,林月容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见明月坊替花魁大赛提供衣服所以想来使坏?”</p>
“你想多了。”林婉知道林月容和苏瑶故意打压柳依依的小心思,便干脆将事情说破:“若不是你们明月坊故意不给柳姑娘提供衣裙,她也用不着让我们锦绣阁赶制舞衣。不过柳姑娘国色天香、舞姿曼妙,我能给她做衣裳倒是我的荣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