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歪头，想了想，道：“吓他一吓。”</p>
“嗯？”朱影倒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失笑又问：“缘何要吓唬殿下？”</p>
苏念惜没好意思说，是因为你家殿下不想要我，我这是满盘谋算想要霸王硬上弓呢。</p>
抿了下唇，道：“他整日里总是那副和尚脸，实在没意思。若是知晓我想做他的太子妃，说不准会被吓一跳吧？”</p>
整日里和尚脸？</p>
朱影想起方才在天台的汉白玉台阶前，太子殿下瞧见郡主那一刻，几乎崩裂的神情。</p>
仔细琢磨了下，笑道：“奴婢也想瞧一瞧殿下被吓到的模样。”</p>
“是吧？”苏念惜一拍手，“那说定了，先不要告诉他哦！”</p>
朱影一笑，正要答应。</p>
前方忽而匆匆迎来一行人。</p>
“平安！”</p>
为首的正是几乎喜极而泣的长公主，“我的好孩子！多亏你了！多亏你了！快来，可吓着了你了么？”</p>
她一把握住苏念惜的胳膊，红着眼睛上下一打量，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孩子，天坛前的事儿我已听说了，幸亏你去得及时，否则真要闹起来，大郎只怕……只怕……”</p>
想到宫人所说神武军暗中行刺，裴洛意为护皇后受伤之事，她便声音发颤，将苏念惜的手攥了又攥，“我要替大郎和皇后谢你。”</p>
“怎敢受殿下如此厚意。皇后与太子殿下本就福泽深厚，有上天庇佑。”</p>
苏念惜笑着扶住长公主的小臂，与她一同往明珠苑隔壁专门供给长公主休息的福阳宫走，一边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想必是看出今日摄政王之谋了，射向皇后那一箭，太子殿下当是故意受下。”</p>
长公主脸色一变，抬了下手，后头无丹领着宫人后退十多步，远远地跟着。</p>
长公主看向苏念惜，“你怎瞧出来的？”</p>
苏念惜想着方才天坛前裴洛意的神情，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又很快掩下，道：“圣人以群臣仕途与性命要挟殿下退步，已失了臣心。神武军行刺皇后乃是众目睽睽，太子受伤，圣人却还执意庇护沈家，更失了……”</p>
她微微一顿。</p>
长公主的眼神已沉了下去，“失了君德。”</p>
她也是宫廷出身，自然也明白了裴洛意的用意，“大郎以退为进，是想以此拢住朝臣之心，好稳住东宫如今岌岌可危之境？”</p>
苏念惜想了想，道：“怕是还有想火中取栗之意。”</p>
“火中取栗？”长公主看她。</p>
苏念惜微微颔首，“我觉得，太子殿下方才，怕是想趁乱取莲蕊真人性命。我那么一去，说不准是坏了殿下的安排。”</p>
长公主愕然，想了想，摇头，“大郎当不会如此冲动。”</p>
苏念惜也觉得奇怪——分明用他查到的平康坊那表妹来要挟莲蕊真人便能化解今日之局，缘何会闹出天坛前这般动静？</p>
她想不通，却并不敢随意将自己知晓的秘辛诉之于口。</p>
与长公主又说了几句，忽有宫人小跑而来，行礼后上前道：“殿下，太子殿下请您去一趟东宫。”</p>
长公主立时点头，“好，本宫这就过去。”又拍了拍苏念惜的手，“你莫去紫宸殿了，闹哄哄的不清净。就去福阳宫歇一歇，我让人给你守门，断无人敢再去扰你。”</p>
苏念惜自然知晓她在说先前周雅芙与如夫人之事，笑着应下。</p>
待进了福阳宫，便瞧见满脸担忧的碧桃与夏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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