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桃有上帝视角，苏昭死于司莞夏之手，是在原著即将大结局的时候才被揭晓。</p>
期间司昂辰隐约有过怀疑，但到底司莞夏对他有抚育之恩，而且当初司莞夏在见到苏昭时并没有特别大的敌意，所以司昂辰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想。</p>
这也是他兜兜转转许久，始终无法查明真相的最大原因，或许打从他心底里就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p>
现在被白小桃一招点破，司昂辰和司莞夏这两个人的心里都正在经受巨大的波澜。</p>
对于司昂辰来说，让他亲眼看见奶奶的表情失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而司莞夏那边，这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让司昂辰相信苏昭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如今有个人却当面点破谎言，她正在疯狂反思到底有哪里可能会出现纰漏，怎么会被祝云岚给查到？</p>
不可能，不可能……</p>
她处理得非常干净，所有线索一一斩断，司昂辰暗中调查这么多年一无所获，凭什么因为祝云岚的一句话她就要原地破防？</p>
冷静。</p>
司莞夏在飞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铿锵有力地说：“祝云岚，苏昭不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事！你反复踩司家的底线，胆子未免也太大了？！”</p>
司莞夏当了几十年的掌舵人，一身气势真不是假的，何况她说的又不是空话。</p>
想碾死一个祝云岚，对她来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p>
可惜眼前的祝云岚早已不是原本的祝云岚。</p>
白小桃作委屈状，眼泪糊了满脸，说出来的话却很扎心：“我哪有什么胆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过是相信警察，相信法律，相信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好心帮一个死去的冤魂翻案，行得端坐得正，又有什么可怕的？”</p>
她说到这里，死死抓住司昂辰的衣领：“司总，您就不想为死去的故人报仇吗？”</p>
司昂辰的拳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紧紧握着，额角微微鼓起青筋，已然在濒临失控的边缘。</p>
司莞夏还欲多争辩，白小桃一看司昂辰这状态不对，干脆死死拉住了他，免得他当场跟司莞夏翻脸。现在无凭无据，吵架只会让司昂辰平白落入下风。</p>
司昂辰被她的重量坠着，两个人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拥抱纠缠在一起的姿势。借用女人的肩膀，司昂辰恰到好处地把面孔埋了起来，满口牙咬得咯吱作响。</p>
一边是他最亲的亲人，一边是他最爱的女人，过去种种在他脑海中天人交战，已经让他无法承受。</p>
白小桃知道司莞夏不会轻易离开，干脆假装挣扎，趁机踢开了脚边的被子，底下露出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腿，以及白小桃快要被撩到大腿根的裙摆。</p>
老吴连忙闭眼，一个健步站到前面，背对着病床，同时也挡住了司莞夏的目光。</p>
“董事长，咱们还是先离开。”</p>
虽然司莞夏已经卸任交权，可老吴知道她还是喜欢被人这样称呼，所以一直没改口。</p>
司莞夏仍旧站立不动，老吴破天荒地拉住了司莞夏的胳膊，略一用力：“董事长，走吧。”</p>
他在用眼神暗示她，生怕她在气急之下做出不恰当的行为。</p>
司莞夏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觉得血气上涌，喉咙腥咸，到底忍着一句话没说，扶着老吴的胳膊疾步离开了。</p>
“哐当——！”</p>
病房门被摔得震天响，吓得前来查房的医护往后退了半步。</p>
等老太太离开，医护几人透过病房上面的窗户，一眼瞧见床上两个叠在一起的人，识趣地退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