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p>
许教练找到宁欣，跟她谈留校的事：“我上次听你说，你有当教练的想法，现在有个机会你可以抓一抓，学校有个名额，目前在你和向甜中间考虑留一个。”</p>
这是很好的机会。</p>
但宁欣已经答应盛昱，要去淮午。</p>
宁欣婉拒：“谢谢许教练，但我放弃这个机会。”</p>
“放弃？”许教练明显惊讶，这可是争破脑袋的好机会，他疑问，“你是有其他出路或者考虑？”</p>
宁欣摇头：“暂时没有，但我毕业后要去淮午。”</p>
“淮午？”许教练默了几秒，“不管你出自什么原因，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考虑，这关乎你的前途和未来。”</p>
前途？</p>
未来？</p>
细细想，确实是。</p>
如果无关盛昱，宁欣肯定选择这个机会。</p>
可这个选择题关乎盛昱，就一点都不纠结。</p>
她明白，如果自己选择留下来，盛昱不会一丝一毫责怪埋怨她，甚至会重新考虑要不要去淮午发展。</p>
一边，是她的机会。</p>
另一边，是他的机会。</p>
盛昱已经做得够多了。</p>
就算轮，也该轮到她为两人的未来舍弃点什么了。</p>
她不需要纠结。</p>
宁欣带着学弟学妹训练时，向甜从教练办公室出来。</p>
她看宁欣一眼，径直走近：“教练说学校打算在我和你之间选择一个人留校，你有什么打算吗？”</p>
宁欣实话实说：“我不打算留下，毕业后要去淮午。”</p>
向甜微微惊讶，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p>
元宵节后的周末，是二月二十四号，宁欣的生日。</p>
她二十二岁了。</p>
那天，宁欣照常上午给何东帆补课，到了中午结束，她打算离开。</p>
秦阿姨像往常一样，传达老太太想留她吃午饭。</p>
宁欣笑意绵绵地推辞：“今天我妈妈做了好吃的，在家等我。”</p>
宁欣说到‘我妈妈’三个字，眼睛弯成月牙状。</p>
秦阿姨明显感觉宁欣和以往的状态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忧忧愁愁，现在是明媚的小姑娘，总是笑呵呵的。</p>
她听何东帆说，她妈妈病好了。</p>
也是难怪。</p>
有妈的孩子，还真的是不一样。</p>
秦阿姨嘴上调侃：“你妈妈厨艺比我好哟。”</p>
宁欣略带求饶的口吻：“秦阿姨，你的锅包肉超级好吃，一级棒。”</p>
宁欣前脚刚走出四合院，后脚就听见何东帆脚步声。</p>
她转头等他，好奇：“你要去哪儿吗？”</p>
何东帆步伐不带停顿，直往前走与她擦肩而过：“买可乐。”</p>
走了几步没见宁欣跟上来，何东帆又停步，转头：“一起啊。”</p>
宁欣跟上去。</p>
并肩走在胡同里，宁欣摸出手机查看盛昱有没有发消息过来。</p>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觉得他不会忘。</p>
宁欣正低头看着手机，手臂被不轻不重撞了一下。</p>
她侧仰头，看着始作俑者：“怎么了？”</p>
何东帆眼睛眨啊眨，最后直视前方，一副泰山预倒也波澜不惊的模样：“你今天不是生日吗？”</p>
“？？？”宁欣也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嗯。”</p>
“送你个生日礼物。”说着，他插在裤兜里的手迅速抽出，摊开手掌，手心一个丝绒的小礼品盒，“咯，给你。”</p>
宁欣看了看他手心，又侧仰头看他。</p>
他下颌线清晰，眉弓立体，鼻梁偏高，有微微驼峰，嘴唇偏薄。</p>
他五官硬朗，却很幼稚地瞟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摊开的手掌抬了抬，催促：“拿着啊。”</p>
宁欣伸手把礼品盒接过来，很高兴：“谢谢。”</p>
“嗯。”他手又插回裤兜里，微微仰头，“生日快乐。”</p>
宁欣低头看着手上的礼品盒，小小一块，很精致，她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生日？”</p>
何东帆语气随意：“记性好。”</p>
宁欣点点头，刚想打开礼品盒。</p>
何东帆阻止：“你回去再开。”</p>
宁欣看他一眼，收手。</p>
何东帆步伐加快了些，别别扭扭丢了句：“你不喜欢就扔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随便买的。”</p>
宁欣不自觉就笑了。</p>
她突然想起盛昱说过，何东帆这个年纪表达善意有时候会不好意思。</p>
她快步跟上去，岔开话题：“何东帆，你有心仪的大学吗？”</p>
“就那几所学校呗。”</p>
宁欣大概了解何东帆所说的那几所学校。</p>
以他现在的成绩和地域优势，北都的那几所大学问题不大。</p>
宁欣又问：“专业呢？你有想学的专业吗？”</p>
何东帆默了会儿，无所谓道：“这个，好像还真由不得我。”</p>
宁欣理解的点头。</p>
何东帆母亲这边是北都的官三代，所以他以后的路也在那儿。</p>
这事儿，就连他父亲都没有过多发言权。</p>
宁欣对此没再多嘴，她看了看手上的礼品盒：“何东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p>
“怎么？”</p>
“礼尚往来。”</p>
何东帆拖着语调：“早着呢。”</p>
“下半年吗？”</p>
何东帆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拐了道，头都不回：“宁老师，下周见。”</p>
宁欣回到家，和妈妈一起吃饭。</p>
今天天气不错，两人一起洗了床单被套拿到阳台晾晒。</p>
傍晚，宁欣接到盛昱的电话，他祝她生日快乐。</p>
睡觉前，宁欣才想起何东帆送的生日礼物。</p>
她起床，从书包里拿出水蓝色的丝绒盒子，拧开。</p>
是一只水钻发夹。</p>
一字夹，上面是一片镶钻的树叶。</p>
不张扬，很灵动。</p>
今年的生日，她很开心。</p>
三月初，宁欣接到盛昱电话。</p>
他说他爸爸腿伤住院了，虽然他妈妈一直说不打紧，但他不放心，希望宁欣能去医院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