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前路被挡，不看他，往旁边走：“不关你的事！”</p>
何东帆的心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他又迅速挡住她，强硬：“我想管！”</p>
宁欣又往旁边走，依旧被何东帆挡住。</p>
如此反复几次，她咬着唇，气愤地推了一下他。</p>
何东帆被这股突来的力道推得后退一步。</p>
宁欣却站着不动了。</p>
她低着头，额头边的碎发落下，小声：“对不起。”</p>
她不该推他，不该怪他。</p>
明明就是她自己…不敢。</p>
想、思、念…她都不敢，更何况是面对。</p>
越在咫尺，越怯懦。</p>
害怕，害怕到她要攥紧手指才不会颤抖。</p>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p>
宁欣眼睫娑娑。</p>
大厦外面的盖板是玻璃的，阳光透进来，印在地上是七彩的小光晕。</p>
像是可以让小孩儿欢乐的泡泡。</p>
她视线被水泽模糊，声音微微请求：“何东帆，我们走吧，好不好？”</p>
何东帆一步上前，滚烫的双手握住她双臂，轻轻的。</p>
他漆黑的眸看着她颤抖的睫羽：“不要逃避，你遗憾的，想念的，期待的，就在这儿，别逃。”</p>
她抿着唇摇头。</p>
他又压进半步距离，直挺挺的靠近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好？”</p>
她忍着眼泪摇头，她觉得她不好，她一点也不好。</p>
何东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重到她肩膀微微耸起，锁骨深深凹陷。</p>
他重重道：“你很好，特别好，特别特别好。”</p>
好到，我喜欢你。</p>
好喜欢你。</p>
只喜欢你。</p>
你到底知不知道？</p>
但这些，何东帆不能说。</p>
他客观的阐述：“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不是吗？还有那个小元，你真挚的帮助对待。也不止是我们，对吗？”</p>
说到这儿，何东帆喉头噎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p>
所以，他和小元，和其他某某一样，只是被她遇见，扶了一把，仅此而已。</p>
何东帆眼皮颤了颤：“你特别好，是最好的，相信我。”</p>
宁欣不语，眼泪直接掉落。</p>
何东帆看见了那颗晶莹的泪花，他心脏抽了一下。</p>
他想起那晚她醉酒后脆弱的模样，那晚的她是真正的她，一点不设防的表述脆弱。</p>
不像现在，在掩盖脆弱。</p>
说不清是那晚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更让他心痛。</p>
他艰难地滚动喉结，依照她那晚的话，说：“你们会有自己的房子，装修是你喜欢的，家具也是你喜欢的，你们会像以前一样，像你想的那样。”</p>
潮湿的桃花眼抬起，眼尾水色弥漫，眼眸水雾朦胧。</p>
他太想抱她了。</p>
可他立刻松手。</p>
他错开视线，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东西，牵起她的右手，声音沙哑：“我不是说要补送你一个生日礼物吗？”</p>
他拳头在她掌心展开，一枚金色的徽章落到她手心，是潮热的。</p>
何东帆看着那枚徽章，嘴角有微微的幅度：“我在M国的比赛得了第一名，这是荣誉徽章，我想把这个送给你，希望能……”</p>
希望能作为男人给你承诺。</p>
原来是这样的。</p>
可现在不是了。</p>
他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她眼睛，微微露出虎牙，语气轻松鼓励：“希望能给你勇气。”</p>
宁欣视线从徽章上移开，直视何东帆眼睛。</p>
她视线模糊，没看清他眼里的情愫。</p>
她被他握着肩膀转了个身。</p>
何东帆：“去吧，他就在那儿。”</p>
宁欣没动，眨了下眼睛泪水划过脸颊，她视线清晰起来，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徽章。</p>
金色的，外圈有花纹，中心雕刻着：To Ning Xin。</p>
宁欣看了两秒，想回头。</p>
可何东帆从后面握住她肩头，推着她往大厦门口走。</p>
走到旋转门前，他轻推了一把：“去吧，别回头。”</p>
何东帆往后退。</p>
他只能到这儿了，所有。</p>
宁欣捏着徽章，手指摩挲它，顺着旋转门往里走。</p>
她走出旋转门，站着不动，脑袋一片空白，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翼闸。</p>
没几个呼吸的时间，盛昱便走出来。</p>
他穿着板正的白色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p>
他拿着手上的工牌在翼闸口刷一下，嘴角有温润的笑意，眼神和姿态都是从容松弛的。</p>
他不再被她束缚。</p>
他变得特别特别好。</p>
他就该是这样。</p>
宁欣呼吸顿住，眼睛顷刻间被泪水模糊，她抬手擦了一下，深深一个呼吸后，刚要挪动步子，又猛地停住。</p>
盛昱刷卡走出翼闸，旁边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半步跳到他跟前。</p>
是那个送咖啡的女生。</p>
女生举着手上的东西晃了两下，被盛昱顺手接过去。</p>
女生又把手举到盛昱嘴边，不知说了什么，盛昱便笑着，对着她手掌吹了两下。</p>
两人说了两句话，一起走到黑皮沙发处。</p>
盛昱把东西放桌上，转身，视线在大厅搜索，像是在找人。</p>
在他视线扫过来时，宁欣倏然移到旁边的绿植后。</p>
她眼眶里的眼泪干了，微微抬头看着侧面的出风口处，感觉到一阵凉意。</p>
她捏紧手上的徽章，僵硬地朝旁边移了半步。</p>
长剑叶挡不住她的视线。</p>
盛昱坐在女生旁边，看看她，温柔的、细心的用纸巾给她擦额头的汗水。</p>
这样的他，好熟悉。</p>
一如当年的他，对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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