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你学费的事儿，我会帮你想办法。”</p>
值得帮助的朋友，顾怀薇向来不会吝啬。</p>
至于其他落井下石的人，她也不会放过。</p>
尤其是公司破产时，冒出来的那些牛鬼蛇神。</p>
等她重回巅峰之刻，那些人都该付出代价。</p>
“卖黄金剩下的钱，帮我买些氧气瓶和大桶的矿泉水，具体型号和款式手机发给你了，明天晚上我过来拿。”</p>
第二天，顾怀薇走的时候，沐灵汐还没睡醒，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照出短短透明色的绒毛。</p>
顾怀薇替她把踢掉的被子掖好。</p>
没有唤醒她，悄悄离开。</p>
林蛇今天戴上黑色口罩，换上印有绿洲标志的工作服。</p>
他恭敬地拿出定稿设计宣传稿。</p>
字大醒目，红底黄字。</p>
「绿洲宾馆」</p>
「无污染」</p>
「入住空气淡水免费」</p>
「包月有优惠」</p>
「价格从优，速来」</p>
排版和椰树牌椰汁的包装宣传差不多。</p>
顾怀薇很满意，把宣传海报贴在木板上，举起小铁锤，“咚咚咚”把宣传板钉在宾馆门口。</p>
林蛇似乎觉得，这版海报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侮辱。</p>
他拒绝在海报上署名。</p>
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盯着电脑陷入某种哀怨的状态。</p>
外面和宾馆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p>
天空像是那种融化的金属铜，泛着诡异又令人窒息的金属光泽。</p>
辐射后的末世街道，荒芜破败，两侧的店铺被厚厚的灰烬覆盖，地面上满是裂缝和坑洞。</p>
这是一片不毛之地，没有绿色和生机。</p>
顾怀薇被这幅景象吸引。</p>
危险又未知，象征着无限的机遇。</p>
一阵风吹过，空中刺鼻的化学气味直冲顾怀薇脑门儿。</p>
顾怀薇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准备躲回宾馆里。</p>
“呜呼，这鬼地方可真难找！”</p>
穿着防护服个头矮小的女孩突然跳出来，把顾怀薇吓了一跳。</p>
顾怀薇不由地侧头看她。</p>
女孩的肩膀上落着一只腐烂的乌鸦，乌鸦身上没有血肉，只有黑色的羽毛粘在白骨之上。</p>
她伸着脖子看着牌子上的宣传标语，念道：“空气淡水免费，宣传标语看着也像诈骗。”</p>
“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这可是正经经营的店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顾怀薇单手叉腰，坚决维护宾馆的名声。</p>
“我可不是小孩儿，不怕辐射的奇怪四～眼～仔～”最后三个字，女孩是咬着牙，摇头晃脑说出来的。</p>
牙尖嘴利，有点欠打。</p>
顾怀薇抿了抿唇角，忍下教训小孩的冲动。</p>
都是潜在客户，未来的财神爷。</p>
要忍住。</p>
防护罩遮挡住女孩的面容，顾怀薇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p>
只见女孩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看着三层小楼上悬挂的店名，充满好奇心。</p>
她自顾自说道：“这里是阿齐口中的绿洲宾馆吧？空气免费就算了，淡水也免费，你这里哪来的水？”</p>
污染区根本就没有淡水资源。</p>
“想知道？”顾怀薇听她话里的语气，猜测她是肖宥齐的熟人。</p>
小女孩连连点头。</p>
她超想知道。</p>
“你住个店，自己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顾怀薇推门回到宾馆。</p>
“欸～怎么这个样子呀？”那个女孩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身体却诚实地跟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