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薇没有撵人，就让他们在大厅里待着。</p>
今天没有新客，就连老鼠人也没有来宾馆门口兑换东西。</p>
林蛇就在这样的雨天回来。</p>
他撑着一把鲜红色的伞，孤身走在黄褐色的雨中，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伞下的他显得格外苍白，在锈色和鲜红的世界里，他像是一笔带过的黑白色。</p>
顾怀薇替他开的门。</p>
刚进门，顾怀薇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膻味混杂着外面酸雨的硫磺味。</p>
浓烈刺鼻的味道让她皱眉。</p>
她看向林蛇。</p>
原本，她想问他，这两天没请假，人跑去哪里了？</p>
但看到他不太对劲的状态，顾怀薇又把质问的话咽进肚子里，改为虚假的关心：“你还好吧？”</p>
“不太好，这场雨让我浑身不舒服。”林蛇低垂着头抱怨，黑色的发几乎遮住了眼睛和右半边脸。</p>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堪，墨绿色双眸空洞晦暗，没有一丝光亮。</p>
“如果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可以再休息几天。”顾怀薇希望林蛇能在宾馆里休息，而不是突然消失。</p>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p>
考虑到宾馆的劳模不能倒下，顾怀薇放缓语气，提出更加人性化的建议：“主题房间经常住不满，没客人的话，你这两天就在主题房间里好好休息。”</p>
林蛇摇了摇头：“不用，等雨停了我还要出去。”</p>
还要出去？</p>
顾怀薇唇角微微下压：“你需要几天假？”</p>
“十几天，我就会好起来。”林蛇皱了皱鼻子，视线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这里的味道很难闻，我想去你午睡的地方休息片刻。”</p>
那难闻的味道，来自顾怀薇前几天喷的除虫药。</p>
“可以呀。”顾怀薇注意到，他右脸头发遮挡下，隐约可见鳞片状银白色的斑纹。</p>
林蛇进入员工仓库，把门反锁。</p>
没多久，员工仓库里传来细微而古怪的声响。</p>
像是粗重喘息的声，夹杂着水声和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光滑而柔软的东西正在慢慢剥落……</p>
那扇门将声音隔绝开。</p>
若不是顾怀薇的五感变得敏锐异常，她也察觉不到那奇怪的声响。</p>
顾怀薇心不在焉，她放下手中的员工登记簿。</p>
那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p>
顾怀薇皱着眉头看向员工仓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端了一盘洗好的小西红柿，敲了敲员工仓库的门。</p>
员工仓库的门开了一条缝，林蛇打开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仓库里没有开灯，黑色的缝隙里只露出那张苍白的脸。</p>
“林蛇，你没事吧？”顾怀薇的目光往房里看，因为光线太暗什么都没有看见。</p>
他说：“我很好。”</p>
顾怀薇把小番茄递给他。</p>
林蛇礼貌地拒绝了。</p>
他好像不怎么吃素。</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