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莹犹豫一瞬。</p>
卫珍走近，用只能她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哪怕我让你杀了四皇子，你也要照做不误。明白吗？”</p>
“……”</p>
沈莹看着卫珍，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p>
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魔鬼一样。</p>
能不可怕吗？</p>
卫珍一个小官之女，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她对皇权难道就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吗？！</p>
——没有。</p>
卫珍连自己的生死都未放在心上，更不要说区区一个四皇子。</p>
她如今唯一的在乎的，只有祖母阿姐她们几个。</p>
“你考虑清楚。”她再次重复这句话，“想好给我答复。”</p>
沈莹心中挣扎许久，生怕卫瑾两姐妹转头找了别人，于是咬牙道：“我、我答应你！”</p>
卫珍眉头一松，看向一边的仆婢。</p>
仆婢取出一瓶药丸，恭敬地递到卫珍手中道：“二娘，大娘说了，她若是愿意，就把这药给她吃了，以防日后生出其他心思，不好掌控。”</p>
沈莹方才还在心里想，等成为四皇子妃，她不信卫瑾和卫珍还能奈何得了她。结果下一刻，药丸就拿到她面前。</p>
仆婢冷冷道：“此药味甜、有毒，一月一服。沈娘子既然要做四皇子妃，那就吃了它。我家大娘二娘，自然会帮你实现美梦。”</p>
虽然沈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唯一的作用就是拉拢四皇子，让他去与大皇子几人相斗。</p>
但卫瑾也不允许这枚棋子逃脱自己的掌控。</p>
她不希望，计划之中出现变数。</p>
卫珍没那个闲情雅致看沈莹在这挣扎，转身就走。</p>
沈莹却以为她要放弃自己，心一狠，就吞了仆婢递过来的药丸。</p>
“卫二娘子！”她忍不住流泪，“我吃完了。”</p>
卫珍看她一眼，微微点头。</p>
卢母和卢氏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尤其是卢氏，她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p>
她现在甚至不敢和卫珍大声说话。</p>
“二娘……”卢氏颤颤巍巍道，“你和沈娘子，”</p>
“阿娘，与您无关的事情就不要问了。”卫珍温声道，“好吗？”</p>
卢氏这下彻底闭上嘴。</p>
她觉得女儿身上，多了一些婆母的影子。</p>
令人心生畏惧。</p>
卫珍让人把带来的东西放好，顺便留下两个婆子服侍卢母和沈莹。</p>
她跟自己这个外祖母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办完，便对卢氏道：“阿娘，我先回家了。”</p>
见状，卢母赶忙催促卢氏：“你赶快回去伺候你大家！”</p>
在卢母心中，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p>
她只要卢氏贤良淑德，伺候好婆母丈夫，做到一个儿媳妻子的本分。</p>
哪怕这辈子都不回来看她，也是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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