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身黑衣站在公募门口，顾思佳抬眼就看到最里面的陈父陈母，面露一丝怯意。</p>
祭奠那会陈父陈母的态度，她始终历历在目。</p>
她不愿在陈可下葬这次又将局面闹的难看。</p>
想着，顾思佳不禁有些退缩。</p>
她拉着齐肃的袖子，轻声说：“看一眼我已经知足了，我们走吧。”</p>
“走干什么。”</p>
大掌贴合在顾思佳的背后，齐肃面色淡然，推着人进去：“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p>
“可是……”</p>
“不相信我吗？”</p>
顾思佳没在说话。</p>
她任由齐肃牵着自己的手，与他一前一后的走进去。</p>
跟随着其他人，两人站在人群中。</p>
隔着几层人头，顾思佳看到那一具棺材，眼眶蓦然一热。</p>
他们都依次上前递花，顾思佳捏着那根白菊花顺势走去，对上陈母的目光。</p>
她心一紧。</p>
下意识想要后退逃离这个地方。</p>
预想中的谩骂和驱赶并没有到来，顾思佳惊讶的看向陈母。</p>
如印象中的一样，陈母一脸厌恶的盯着自己，却没有上前对自己动手。</p>
她颇为疑惑的看向齐肃，轻声呢喃：“怎么会……？”</p>
齐肃满脸淡定，朝着陈家父母颔首示意，开口让顾思佳去送花。</p>
这让顾思佳顿时有了底气。</p>
放花前，她余光仍然瞟向陈家父母，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色不太好。</p>
大概猜到了什么。</p>
她起身回到齐肃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p>
“嗯。”</p>
他手掌单放在顾思佳的脸旁，指腹揉搓着她泛红的眼尾：“我找过他们了。”</p>
“该给的赔偿，我也都给了，甚至加钱。就是不希望他们在最后的葬礼上针对你。”</p>
顾思佳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齐肃出过门。</p>
回来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印，当时他给出的理由是有些过敏，自己也没有多想。</p>
现在回想，顾思佳有些想哭。</p>
谁家的过敏会呈巴掌状。</p>
她吸着鼻子，一滴泪顺着眼尾流露至他的掌心里。</p>
顾思佳低头，散发顺势往前掉，遮住她的脸。</p>
齐肃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只听她低声说：“谢谢你。”</p>
两人一直待到葬礼结束。</p>
雾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无数人开始借伞，快步逃离这个地方避雨。</p>
顾思佳和齐肃就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p>
她吸着鼻子，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自己身上，抬眼看着周围人的流失。</p>
直见陈父陈母也离开，她慢慢走到陈可的墓碑前。</p>
“陈可。”</p>
顾思佳轻喊了声，慢慢蹲了下来。</p>
她侧坐在墓碑旁，手指抚着墓碑上刻的字，眼神落在那张灿烂的黑白照上，笑容苦涩：“你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情。”</p>
“你一直私下偷偷问我，为什么还不和齐肃在一起，说你之前看上的男人不会差，所以我答应他了。”</p>
顾思佳皱着脸，强忍着泪水下来。</p>
可却无用。</p>
泪水混合着雨水掉落，她有些分不清：“小胡也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