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转向王灿灿怀里的马艺，“没有退烧药，但我这里有些草药，可以给她喝。”</p>
他拄着拐杖，走到后面，拿出一个碗。碗里盛着清水，上面漂浮着几片碧绿的，不知名的叶子。</p>
“庙后面有两间房，你们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但是不能对山神不敬，也不能在天黑后出门。”</p>
“我马上就要走了，最迟明天中午，你们就要离开。”</p>
说完，老人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里。</p>
何枝抬头看被红布蒙住的神像。</p>
原来是山神。</p>
王灿灿端着碗，陷入纠结之中。</p>
在他看来，碗里就是漂浮着树叶子的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经过过滤。</p>
王叠看一眼碗：“我劝你现在不要给她喝。低烧而已，烧不死。如果现在喝了不干净的东西腹泻脱水，又没有食物补充，是真的会死人的。”</p>
刘梦然意见不同:“我看那个老人倒是不像坏人。”</p>
“如果是我，也不会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寄生虫的卵。”宋亚恩凉凉道。</p>
王灿灿正尝了一口，打算先试一试。水是苦的，又听到什么虫卵，连忙呸呸呸地吐出来。</p>
但大部分已经咽下去了，王灿灿的眉毛苦成八字，叹口气。</p>
何枝觉得老人给的水没问题，但她也没有去碰。</p>
她走到王叠面前问:“你是不是还剩一条巧克力棒？”</p>
这是她第一次和王叠单独说话。</p>
王叠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慢慢说：“对。”</p>
“我拿这个和你换。”何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三明治。</p>
三明治里面的西红柿片和生菜都有点蔫，但搭配着松软的面包、金黄色的煎蛋和乳白色的沙拉，裹在保鲜膜里，让人看了大咽口水。</p>
“你还有吃的？”王叠将目光从三明治上挪开，移到何枝脸上。</p>
何枝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我只剩下一个三明治和两根火腿肠了。”</p>
“我不信。”王叠向前迈了一步，将何枝逼退到墙根：“把你的东西拿出来。”</p>
何枝慢慢后退，手抓紧背包。</p>
王叠见状，直接上手将何枝的背包抢了过来。</p>
“还给我！”</p>
何枝声音蓦然抬高，又落下去。她没想到王叠会直接动手抢东西。</p>
背包里的东西被哗啦啦倒出来。</p>
换洗衣物、林淼的相机、两个小面包、几颗奶糖和三根火腿肠，以及霍寻静的笔记本。</p>
王叠伸手捡起食物装进口袋，看何枝埋头去捡落在他脚下的那个没什么用的笔记本。</p>
她好像觉得很委屈，低着头，眼泪啪啪啪地往下掉。</p>
王叠轻笑一声，有些嘲讽。</p>
他随手把巧克力棒和几颗糖丢给何枝，开口说：</p>
“小姑娘，给你上一课。财不外露，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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