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霍寻静问：“你的父亲和布伦特家做的交易是什么？你知道吗？”</p>
面对这个问题，小男孩却摇了摇头。</p>
他只知道父亲以前曾经为布伦特家工作，而父亲在生病中也会一直叫蒂芙尼的名字。至于其他，他就不知道那么多了。</p>
霍寻静偏头看小男孩，“带我们上去好吗？我们可以帮助你的父亲摆脱痛苦。”</p>
他说话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小男孩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牵起霍寻静的手，带着霍寻静走上了楼梯。</p>
何枝几个人跟在后面，落后几步。</p>
一抬头，就能看到霍寻静穿着白色衬衣的背影，还有他和小男孩牵着的手。</p>
那只手修长、洁白，还很温暖。</p>
何枝不由自主快走几步，似乎只要自己凑近一点，再近一点，抬手就能和那只手交握。</p>
“艹!”走在最前面的查姣在看清楼上的人后，不由自主骂出一句脏话。</p>
她甚至直接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跟在她身后的提着蘑菇的韩量。</p>
“怎么了？”关怜会赶紧跟上去，下一秒直接干呕了一下。</p>
何枝在看清床上的人后，同样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一股酸水开始在胃里翻涌，直冲喉咙。</p>
床上的男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他的皮肤和骨头之间，已经不似有肉，而是被一些湿滑粘腻的水液所充满，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而在皮肤之下颤动。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下半身——</p>
与其说是双腿，不如说是两片残留着白骨的肉泥，这些肉泥和腥臭肮脏的肥料混合在一起，几乎像是生长在其中。</p>
而在肉泥和肥料之上，生长出了大片的晶莹剔透的灰色蘑菇。</p>
“救救、救救，父亲。”小男孩指着床上的人，拽一拽霍寻静的衣角。</p>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何枝曾在医院看过无数次这种目光。</p>
这种充满希冀，又堵上了一切的决绝的目光。</p>
“谁……是？”床上已经不成形的男人，居然在听见说话的声音后，微微睁开了眼睛。</p>
他的眼睛浑浊，瞳孔扩散，几乎是已经濒死的状态。</p>
但在他的下半身，还蓬勃生长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蘑菇，供人采摘食用。</p>
“蒂芙尼……蒂芙尼来了吗？”男人用气若游丝的声音问。</p>
他已经双眼失明，看不到东西了。</p>
霍寻静坐在床边，看向何枝。何枝几乎是立刻会意，从笔记本的储物空间里掏出几副一次性手套递给他。是当时从布伦特的餐厅里顺出来的。</p>
霍寻静带好手套后简单进行触诊，“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p>
“三、三年。”小男孩趴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不成人形的威廉医生。</p>
霍寻静对何枝再次伸手，“刀。”</p>
刀？手术刀他不是有吗？</p>
何枝迷茫几秒，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那把被伊丽莎白用来杀自己的刀。在伊丽莎白死后，这把刀被自己收进了空间里。</p>
何枝连连忙把刀递到霍寻静手上。</p>
霍寻静的眼睛里浮现淡淡的笑意，满意地看了何枝一眼。</p>
下一秒，他拿起刀，直接斩断了威廉医生的双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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