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帕，拂去墓碑上的枯枝败叶，用矿泉水从碑顶端开始清洗。清洗干净后，打开二锅头的瓶盖，把酒倒在墓碑上，一滴也没有剩。</p>
洁白、吐出黄蕊的马蹄莲安放在墓碑前。</p>
方文杰掏出手机拨通了何青阳的手机，“我到了，你小子在什么地方？”</p>
“你往最上面走，有个石亭子，就可以找到我。”</p>
方文杰从李婷婷的墓碑走到上山的石阶路，一直往上走了三十多级台阶，来到了最高层。</p>
卢青阳在一个四方形的石亭里冲他招手。</p>
方文杰开始以为石亭是供扫墓人休息和远眺的场所，走到才发现，原来石亭是卢雨行墓的附属建筑。</p>
一块两米高、一米二宽汉白玉刻着卢雨行名号的高大墓碑竖立在四方形石亭的中央！</p>
方文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以为死亡把好人与坏人扯平了，看来并不是这样。温华市第一贪官高大的墓碑和花岗岩石亭，依然向社会宣告他的显赫和尊严。</p>
近百级台阶下面，才是李婷婷的两尺墓碑。</p>
卢雨行的墓碑下堆放着几十束鲜花，还有苹果、桃子等贡品。整个地方显得非常整洁，可以说一尘不染。</p>
方文杰讥笑道：“卢青阳，你爸的威风与他活着时不损分毫。是你这个孝子立的碑？居然还盖了个亭子。”</p>
“法律管得了活人，管不了死人。谁有钱，谁就能在这个墓地选择风水最好的地方下葬。只要你舍得花钱，碑高碑低也没人管你，更别说建个石亭了。”</p>
“你立碑和建亭子，花了多少钱？”</p>
“对不起，这纯属私人事务，无可奉告。近百万元总是需要的。方处，在亡灵面前，你说话时嘴上得留点德，惹我跟你翻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