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花撂下狠话，装腔作势要走。</p>
陆文峰急了，连忙拦下她，跟被抽走精气神似的，蔫蔫地说，“我听你的。”</p>
何桂花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得意地瞥过蒋家晃动的窗帘。</p>
“走，回家妈给你上药，看到你被打，要不是妈身子骨不好，早冲上去替你受着了。”她说着，抹抹眼睛。</p>
陆文峰果真满脸感动地上前搀扶她，明明两个人里他才是真正挨打的那个。</p>
陆文峰嘴上答应了离婚，但是离开前他还是三步一回头。</p>
心里想着等安抚好他妈，就来接红英和燕子回去。</p>
他摸了摸被大舅哥踩碎的鸡蛋，有些可惜没给孩子吃到，燕子最爱吃鸡蛋了。</p>
“妈……”燕子目光不安地看向她妈。</p>
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她能听到，她妈妈应该也能听到。</p>
蒋红英背过身抹了抹泪，扭头笑着问，“燕子，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你……”</p>
她和陆文峰是初中认识的，后来工作上有了交集慢慢走到一起，是这年头少有的自由恋爱，可惜婚后并未如她幻想的那般甜蜜，丈夫事事以婆婆的话为先，凡事都听他｜妈的。</p>
可能当初没有答应相亲，选择自由恋爱就是陆文峰唯一的一次逆反。</p>
燕子没等她说完，飞快地一点头，“我都听妈妈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p>
话虽如此，燕子还是有些难过，扑到蒋红英怀里，闷闷道，“妈，为什么我的爸爸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p>
蒋红英顺了顺燕子细软的头发，问她，“哪里不一样？”</p>
“育红班的小朋友，他们的爸爸都疼自己的孩子，我的爸爸疼大伯的孩子，他给堂哥们买糖，不给我买，我撞见好几次了。”</p>
蒋红英动作一顿，吞了口口水，道，“育红班的时候你那么小，怎么可能还记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