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心里天人交战，她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p>
其实直到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对洛一凡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p>
要直说吗？</p>
洛一凡急于知道答案，掐着她后腰的手指稍稍用力，仿佛随时能把她生生掐断成两截。</p>
能感觉得出来，他也很紧张。</p>
“晓晓，你说，我听着呢！”</p>
足足过了一分钟，苏晓才轻叹一声说：“对不起，我也许并不爱你！”</p>
这句话的伤害性有多大，苏晓不敢去想象，她几乎是闭着眼睛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这句话。</p>
那声音完全不像是她的，明明像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说出来的。</p>
洛一凡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他猛地推开苏晓的时候，通红的眼眶仿佛随时能喷出火来。</p>
强烈的炙烤的感觉，让苏晓忍不住皱了眉头。</p>
她的视线完全找不到焦点，就那么左看右看，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洛一凡。</p>
他和小曼现在是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小曼，还是别的什么样的女人，都比她更合适。</p>
长痛不如短痛，苏晓紧咬着下唇，铁锈般的腥咸气息在口腔里丝丝蔓延。</p>
牙齿咬破了嘴唇，她竟然都不觉得疼。</p>
“不，你胡说八道！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p>
洛一凡喃喃着扑过来，和苏晓额头抵着额头，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温热的呼吸交错纠缠，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哽咽。</p>
“不，我并不爱你！章恒出轨了，我为了报复他，才和你搞暧昧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p>
苏晓最终硬着心肠说出这样一番话，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p>
手刚摸到门把，洛一凡就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p>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爱我的，你的眼神骗不了我！”</p>
“我骗了你，真的！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各走各的路吧。原谅我，忘了我，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p>
苏晓疯了一样挣扎着，她的指甲好像划到了洛一凡的胳膊，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趁着这个空当，苏莉疯了似的冲出门去。</p>
她听到了洛一凡从嗓子里发出的低吼，可是她头都没有回。</p>
她不敢，也不能！</p>
快刀斩乱麻，就这样吧！</p>
奔出小区，她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像是塞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线，理不出头绪。</p>
从此以后，真的要和洛一凡桥归桥路归路了吗？</p>
也许是吧。</p>
她站在路边，轻抚着闷痛的胸口，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低的哀鸣。</p>
本来就不应该发生的。</p>
她不应该成为洛一凡的初恋，她只会给他带来一辈子的阴影。</p>
一个不知羞耻的已婚女人，半推半就，欲迎还拒地靠近他，不断地给他希望，又不断地让他失望。引他豁出命去呵护，却无法给出恋人该给出的回应。</p>
是她让他痛苦，让他难过，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p>
与其冷却一段时间，让他继续煎熬着，还不如放开他的手，给他一条生路。</p>
有出租车对她按喇叭，她眼睛的余光里出现了洛一凡跌跌撞撞奔来的身影。</p>
她慌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催促司机快点儿开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