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恒微微颔首：“薛总！”</p>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p>
他们上下级，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平时说话其实很随意。</p>
“有个老朋友来了，很久没见，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p>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女的吧？”</p>
果然是老江湖了，一眼就能猜出来。</p>
章恒一时有点儿尴尬，笑了笑，没说话。</p>
“小章啊，你的春天怕是要来了！”</p>
薛尹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越过他径直走向电梯。</p>
春天？</p>
章恒咀嚼着这两个字，并不以为然。</p>
哪里有什么春天？不过就是和老朋友见个面叙叙旧而已。</p>
很快，孙滢加了他的微信，发了一家酒店的地址，约他晚上一起吃晚饭。</p>
收到这条微信之后，章恒翻看了孙滢的朋友圈。</p>
其实他不过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发过自拍照。</p>
很想知道她现在的样子。</p>
她的朋友圈设置了仅三天可见，只有一条动态，是一张风景图，配文只有四个字：人生如梦！</p>
章恒提前二十分钟到了酒店。</p>
他以为孙滢不会来这么早，正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p>
孙滢在打电话。</p>
章恒深吸了一口气，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里面没声音了，他才缓缓地推门进去。</p>
十几年不见，章恒的目光落到孙滢身上时，不由感慨万千。</p>
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一张娃娃脸，白衬衫，牛仔裤，穿着随意，却掩不住知性优雅的美。</p>
这个女人，曾经惊艳了他整个少年时代。</p>
隔空对望，他竟然隐隐觉得鼻头发酸。</p>
为什么发酸，他说不清。</p>
不可能再有怦然心动了，年龄过了，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一颗心早就沧桑得不成样子。</p>
他对孙滢的感觉更像是和老友久别重逢，只觉得对方熟悉又陌生。</p>
两个人就这么怔怔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章恒先回神。</p>
“好久不见！”</p>
他主动伸出手来。</p>
孙滢笑着大步走过来，红着眼眶抱住了章恒。</p>
这个拥抱，让章恒的心跳加快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p>
到了他这个年龄，经历了两段婚姻，恐怕不可能再动心了。</p>
点菜的时候，章恒点了几道印象中孙滢最爱吃的，孙滢点的是他爱吃的。</p>
等到服务员把菜单拿走，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p>
他们竟然还记得对方曾经的喜好。</p>
以为会有很多话可聊，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显得有点儿拘谨，不大能放得开。</p>
临别时，孙滢突然说：“章恒，我听说你刚刚结束第二段婚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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