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想过，为免出现婆媳矛盾，可以在附近小区买一套小房子让母亲住，各人有各人的空间，有距离，也方便照顾她的晚年生活。</p>
能替孙滢想的，他都努力替她想过了。</p>
孙滢的想法，让他大跌眼镜。</p>
把自己的老妈推给苏晓！她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p>
苏晓凭什么要照顾他老妈？</p>
章恒拨了孙滢的电话。</p>
响了一声，那头就接了。</p>
孙滢的声音温柔如水：“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我都说了让你留下，你不肯，你看……”</p>
“你以为发给朋友的微信，都发到我这里来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想告诉你，可你新的微信又来了。”</p>
他其实怕极了自己打字慢的话，她会在微信里说出更过分的话来，所以立刻打了电话。</p>
电话那头沉默了。</p>
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声。</p>
孙滢一定有点儿慌。</p>
她一定在斟酌，到底怎么解释才能让章恒不生气，才能显得自己不过分。</p>
这很难！</p>
章恒艰难开口：“孙滢，我跟你说过，希望你说实话！”</p>
他从前两段失败的婚姻之中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要积极主动地和另一半沟通，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p>
跟孙滢交流的时候，他没有一句是藏着掖着的，都是实话实说。</p>
他以为孙滢也足够坦诚。</p>
很想发火，反复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忍住了。</p>
发火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得心平气和地说。</p>
“我说的是实话呀！”</p>
章恒苦笑：“是吗？”</p>
证据都摆在眼前，还不承认，真是让人无语。</p>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的前提是，我们未来的生活里不要有三个孩子和我妈妈的身影，是吗？”</p>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章恒想再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p>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充满真诚。</p>
“当然不是！我跟朋友就是发发牢骚，发牢骚你懂吗？就是随便说说，发泄一下情绪。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p>
“发牢骚？随便说说？”</p>
章恒忍不住嗤笑出声。</p>
还要怎么聊下去，恐怕没有这个必要了。</p>
“早点儿休息吧，晚安！”</p>
两个人自交往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略带了些情绪主动挂孙滢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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