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川看着趴到桌子上的人，喉咙吞咽了两下，一句话没说，抬手就抽走了他压在胳膊下的书。</p>
陈屿抬起头看他：“你干嘛啊？”</p>
“你问我吗？”他反问。</p>
陈屿眼神闪了一下，没再看他，扔下一句“懒得理你”就又趴到了桌子上。</p>
这次，周砚川没再抽他的书，而是喊他起来。</p>
趴桌子上的人没任何反应。</p>
夏时和温玖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p>
她们转头看着趴下的人，眼睛里都有些担心。</p>
周砚川眼神示意她俩先站到过道里去，然后又一次问：“你起不起来？”</p>
趴在桌子上的人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没说话，就是抬手扯起衣服的帽子盖到了头上。</p>
“行。”</p>
周砚川气笑了。</p>
见状，温玖和夏时刚想说话，不等她们开口，周砚川就直接抬腿一脚踹上了桌子。</p>
“砰”的一声响。</p>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p>
桌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班里的学生也都把视线移了过来。</p>
陈屿被踹的脑袋空了一瞬，转过头骂：“有病啊。”</p>
周砚川挑了一下眉，应下。</p>
换做其他人这副狂肆样子，陈屿早就打上去了。</p>
但是周砚川不一样。</p>
“有病，”他又一次骂，拉过桌子准备继续睡。</p>
这时周砚川放下话：“你只要敢继续睡，那我就继续踹。”</p>
本来心情就郁闷，又接二连三被搞，陈屿情绪没控制住：“我TM睡觉关你屁事。”</p>
这两个人呛起来，班里的一群人着实没想到。</p>
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节奏，一时之间，诺大一个教室一点声音都没人敢发。</p>
周砚川看着那双愤怒但更多是委屈的眼睛，低声问：“你说关我什么事？”</p>
陈屿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p>
他抬脚想走，只不过坐在外面的人没有丝毫要起身让路的意思。</p>
他看向他：“让开。”</p>
周砚川没动，仰头看着他：“一场考试而已，说明不了什么。”</p>
“怎么说明不了？不是说的挺明白的，废物一个。”</p>
周砚川皱了下眉。</p>
陈屿声音也更冷：“让开。”</p>
依旧是没有动。</p>
陈屿也没再废话，这会儿宋宋不在，后面位置是空出来的，他二话没说，踹开后面的桌子，抬腿就要走。</p>
这时从身后响起声音：“确实挺废物的。”</p>
陈屿步子停住。</p>
温玖和夏时同时看向了说这话的周砚川，想制止时，他说的更狠：“应该说你的确就是个废物。”</p>
陈屿猛地转身，揪住了位置上男生的衣领。</p>
班里倒吸了一口凉气。</p>
可被揪住衣领的人，表情没一点变化，依旧是那副狂妄到不可一世的模样。</p>
他抬眼挑衅：“打啊。”</p>
陈屿攥紧的拳发抖。</p>
周砚川继续讽刺：“打了也改不了你是个废物。”</p>
“周砚川！”陈屿声音是抖的。</p>
看着眼睛已经红了的人，周砚川喉咙吞咽了两下，再也没忍住：“他妈不就是一场考试，这次不行就下次，下次不行就下下次，说好的学习，你现在这样几个意思？”</p>
“几个意思？”陈屿自嘲地笑了声，红着眼喊，“你以为我想放弃吗？”</p>
两人对峙，谁都没有先说话。</p>
许久之后，一句低落的声音响了起来，“周砚川，我也不想放弃，可是无论我怎么学，我都追不上了。”</p>
本来就沉默的教室，在陈屿说出这句话之后，完全安静了。</p>
其实不光是陈屿，班里的好多人都是这样的心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