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划破皮肉的伤痕已经结了痂，落了疤，即便是珍珠用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这张脸的丑陋。</p>
再低头，左手指骨粉碎，至今还像一团没了骨头的烂泥，软趴趴地挂在手臂上。</p>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对我好？</p>
险些要了我一条命的那种好？</p>
我麻木地盯着镜子，阻止了珍珠还要继续为我敷粉的动作。</p>
珍珠不解：</p>
“可是二小姐，等下您要出席宴会，这样不太妥……”</p>
“就这样吧。”</p>
他们能心安理得地伤害我，凭什么要我来掩饰他们所带来的创伤？</p>
顾宴礼今日在东宫设宴，出席的都是太子党的人，镇北侯府的人和宋渺渺都来了。</p>
我一出来，原本喧嚣的宴席间沉寂下来，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p>
我盛装打扮，却顶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p>
顾宴礼牵着宋渺渺的手，两人正在同父亲寒暄，见我出来冷了脸。</p>
他突然甩开宋渺渺得手，抬脚走过来，握住我的手：</p>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你的脸……”</p>
“我的脸怎么会这样？”我平静地迎视着他，“太子殿下不是比我更清楚吗？”</p>
“怀柔，今日宴席不是小事，你不要乱来。你先下去，敷了粉再过来。”</p>
我装作没听见，无动于衷。</p>
他身后宋渺渺恨恨地瞪着我，故意说：</p>
“这不是二姐姐吗？你可终于出来了，我好久没见到你……哎呀！”</p>
16</p>
宋渺渺凑过来，故意惊叫一声：</p>
“二姐姐，你脸上这些伤……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呀，在场这么多人，传出去恐会让人看了你的笑话。”</p>
她不说还好，一说，诸位女眷都纷纷以袖掩面低低地笑：</p>
“她就是沈怀柔啊，不是说京城第一美人吗？怎么现在成了这幅鬼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