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p>
阴沉沉的空中传出飞机的轰鸣声。</p>
身处兴安的李忠义、乌建生，陈桂林穿着雨衣走出指挥部。</p>
他们站在指挥部前面的空地上往远处传来飞机轰鸣声的地方看去。</p>
李忠义额头上的抬头纹挤在一起，暴雨之下，他第一次因为听见飞机的轰鸣声而感到害怕。</p>
自叶安然派来的人接走李桂东。</p>
应天突然宣布撤销叶安然的一切职务，他们的后勤全部被切断。</p>
他是本地人。</p>
在桂溪省内有兵工厂。</p>
还不至于断供。</p>
只是，前线的武器弹药消耗是巨大的，对于打仗的部队而言，后勤消耗的弹药如同天文数字。</p>
他在桂溪那几个小厂子，根本满足不了前线作战部队的需要。</p>
这个时候听见飞机的声音，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啊。</p>
李忠义蹙着眉头，他看向乌建生，“你觉得是小六子的飞机，还是叶安然的飞机？”</p>
乌建生抬头看向大雨滂沱的天空。</p>
“猜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p>
“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听天由命吧。”</p>
…</p>
只是说话间的功夫。</p>
远处空中的轰炸机突然朝着灌江以北阵地俯冲。</p>
无数枚炸弹伴随着雨点斜斜的朝着地面砸去。</p>
轰！</p>
轰！</p>
灌江北岸。</p>
爆炸频频。</p>
驻守北岸的东路军阵地被炸弹炸的稀碎。</p>
有炮弹落在灌江江内，轰一声巨响，爆炸掀起十几米高的巨浪。</p>
李忠义傻眼了。</p>
乌建生沉默。</p>
灌江以北，东路军的士兵趴在堑壕里，掩体内躲避着空中的战机。</p>
不少被激怒的士兵背靠着泥泞的地面，枪口朝天频频开枪射击。</p>
待在指挥部的濮杉紧急向友邻部队求援，同时给应天发去电报。</p>
请求空军增援。</p>
这时，李东升走出前指，“报告，东路军副司令濮杉急电。”</p>
“请求我们出动战机驱逐敌机。”</p>
…</p>
濮杉知道李忠义在桂溪有飞机。</p>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李忠义也不再犹豫，“命令，桂溪空军即刻升空，驱逐敌机。”</p>
“可以优先开火。”</p>
…</p>
“是！”</p>
李东升回到前指，他快速给空军挂去电话。</p>
一分钟后，空军指挥部的电话才接通，电话里面传来沙沙沙的噪音。</p>
“我是桂溪前指李东升！”</p>
“总司令命令你们立刻起飞战斗机驱逐……”</p>
…</p>
“报……告……空……军基地……遭到……轰炸……无法……”</p>
伴随着一阵明显的噪音，李东升听到了空军指挥部传出来的话。</p>
他在原地愣神半天。</p>
人都傻了。</p>
他啪一声挂断电话，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前指，一脚没踩住，顺着门前的泥浆滑出去三四米摔倒在地。</p>
伫立在李忠义旁边的警卫员连忙上去去扶住他。</p>
李东升几乎是爬着到李忠义面前的。</p>
何芸生、乌建生、李忠义看着毛毛躁躁的李东升，他们三个好似心灵突然相通了一般，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李东升在警卫员的搀扶下站起来，他看着李忠义，“司令。”</p>
“空军传来消息。”</p>
“我们在桂溪的机场，被炸毁了。”</p>
“飞机已经无法起飞。”</p>
…</p>
李忠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