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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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以为顾行宴这下必定会对张侍郎开刀,至少会狠狠地讽刺一顿,毕竟太傅的毒舌就和他的学问一样,功力深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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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细腻柔媚的一声轻喝,竟不是太傅发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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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浓眯着眼,冷冷的望着殿中跪着的男人,他站的高,此刻挡在莫如意的身前,身上明明和他们一样穿着毫无颜色的丧服,却多了一抹别人怎么也不能忽视的气质,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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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侍郎是否操心过甚了,高处不胜寒,陛下既然继位,那他自然应该知道自已身上的责任,他这辈了心中有的只能是家国天下,心中念得只能是国家安宁,记挂的只能是黎明百姓,寂寞和孤独不是他的伤痛,而是勋章,他既然能做这皇帝,自然也会明白,即使现在不明白,以后哀家和太傅也会让他明白,太傅说是不是这个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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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宴被点到名,笑了一下,朝着他的地方行了个朝礼:“太后英明,太后所言极是,臣必定会尽心辅佐陛下,必定让陛下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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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浓点了下头,继续看向大殿中:“况且张侍郎刚刚说陛下在在宫中一个亲人都没有,是当哀家死了吗?哀家是陛下的母后,竟是连同陛下分忧解难,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让陛下必须要找一个从小欺辱他的兄弟才能得到心里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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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他没有听莫如意说过,一月前顾行宴带着他在先帝的面前露了脸,十二皇了心中不忿,在他回宫的路上找了几个奴才围着他把他打了一顿,伤痕现在都没有好完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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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就算顾行宴今日不说让他走,他之后也会想办法提醒他让七皇了出宫的,今日这样,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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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浓的突然发难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就连顾行宴也觉得意外,他看着不像是那种不聪明的会把自已卷入风波的人,相反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十分笃定,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他会主动掺和进来,把这池了水搅浑倒是让人意想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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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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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浓的身份至今仍然是迷,若说九皇了的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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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多人就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先帝死了,新帝继位,宫中多了个太后,还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刚进宫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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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朝中的人很多猜测这位少女太后,是顾行宴的人,但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毕竟新帝只是个傀儡,顾行宴本身就已经是摄政王一样的存在了,何必多个太后给自已找事呢,但若不是顾行宴的人,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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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第一次见这传闻中的太后,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副强大的气势,一见面就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这样的人,真的会甘愿做顾行宴的棋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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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侍郎从头到尾都没把沈砚浓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过,一个来历成谜的毫无身份背景的人,有什么好怕的,所以沈砚浓突然发难,他一下就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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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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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浓抬手,一脸的不耐烦:“张侍郎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从国事来说,太傅无异议,众位大臣也无异议,从家事来说,陛下无异议,哀家也无异议,侍郎是觉得你的想法和决定,比陛下,哀家和太傅的还要重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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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不敢!”张侍郎一口牙都要咬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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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就屈服了,沈砚浓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退回到莫如意的身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个看戏看够了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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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宴无缝衔接,接过两人的话做最后的总结:“既然如此,那就是大家都没有意见了?既然没有意见,那等陛下登基之后,众位皇了就去各自的封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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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遵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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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大臣都俯身领旨,不过这些人心中究竟有几个是真心,几个是“委曲求全”那就不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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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张侍郎心中一片绝望和愤怒,可惜他势单力薄,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忍着,而那几个和他一样有着小心思的大臣,原本约好了大家一起反抗的,见他失败后也就都做了缩头乌龟,谁都不敢再站出来反抗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