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秦语辞道,当知晓这件事时并没太过惊讶,若秦月微真的觊觎徐北之地,将陆知县抓起来日后扶持上自己的人,这会是必行之举。
只是没想到用的竟是私吞赈灾款的理由。
“她行事还是太急。”秦语辞道,垂眸拿起手边的笔,飞快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叫朝云务必派人在今晚送出。
为的是明日的早朝。
陆知县为人清廉,私吞财款之事定不可能,哪怕秦月微强行给他安了个罪名上去,日后若要真的查起来也定会判为无罪。
为了不叫这样的事情发生,秦月微的人定会极力上奏,以百姓身处水深火热,陆知县却做出如此行径,实在有违人性伦理等冠冕堂皇的理由逼皇帝尽快下令将他处死。
既如此,秦语辞便叫自己的人列举出陆知县近些年的种种作为,为百姓做了什么,为国家做了什么等来稳住皇帝的情绪。
并且私吞赈灾款可不是小事,若要真的如此敷衍处刑草草了事,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皇帝如今上了年岁,更加在意自己在朝臣与百姓心中的声望,定会叫刑部彻查此事,如此一来,她便争取到了为陆知县洗清罪名的时间。
更何况,有些事就连秦月微能想得到,她又如何想不到,线已埋下,收网不过是时间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秦语辞道,低声对朝云说了些什么,朝云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这就去办,随之快步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书房中便又只剩下了秦语辞一人。
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
秦语辞抬手整理了桌面,离开书房重新回到寝宫,抬眼望去林墨然果然正坐在床边等她。
“困了么?”秦语辞道,俯身来到床边坐下,每逢和她说话时语气中总是含着数不清的柔情蜜意,垂眸亲亲她,认真道,“辛苦然然等我。”
“不辛苦。”林墨然摇摇头,勾唇靠在她肩上,察觉到秦语辞手心有点凉,便捧住她的手贴心为她暖着,“再说我也没有干等,我还看了些话本呢。”
“讲什么的?”秦语辞道,微笑看向她。
“有讲奇闻异事的,有讲为民请命的,也有讲爱情的。”林墨然答,随手拿了一本过来示意给秦语辞看,“比如这本,讲的便是两个相爱之人游览江山时的所见所闻。”
“当是十分有趣的样子。”秦语辞应声点点头,沉默半晌,随之道,“过几日,我也带然然外出如何?”
“音音是说徐北?”聪明如然然,一下便猜到了。
“是了。”秦语辞道,语气里似乎带着些无奈和歉意,“如今失态愈发严重,我定是要向父皇争取亲自去一趟的。”
“只是此行必定辛苦万分,也惊险万分,和我之前同然然提到过的出游大不相同,甚至因此地干旱已久,恐不会见到任何美景,反而是民不聊生,悲哀困苦。”
“不知……”
“我愿意。”话未说完,便被林墨然打断了,“那些皆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早日拯救百姓于水火,叫一切尽早恢复常态。”
“音音就是最厉害的,一定可以做到,我信任音音,也想亲眼见到那一刻的到来。”
“更何况……”她笑笑,抬手抱紧了眼前的人,抬眸看向她的眼睛,眼底不光携着一片晶亮,还倒映着她的身影。
柔和又明媚,清澈且温暖,认认真真道:“那里虽没有万花灿烂,没有江河万里,却有你呀。”
“只要有音音在,无论何地我都愿意涉足,无论哪里我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