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怎会如此……”秦月微道,明显脸色也极为不好,似乎并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今林墨然得了皇帝的口谕进入国子监学习,无论她和秦语辞到底还有没有近一步的亲密关系,这件事也终究是桩威胁。
除非这一主一仆日后反目,否则待林墨然学成后渐渐深入朝堂,对秦语辞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因此,她本不该活。
只是饶是如此,秦月微却也没想要在这里就杀了她,徐北之事尚未结束,又因之前的种种琐事叫皇帝已经开始质疑她的能力,如若现在再闹出人命耽误了赈灾的进程,她担待不起。
做这件事的,恐另有其人。
徐北大旱已久,此地别说狼,就连其余动物都极为少见,更何况这里的地势与环境根本不适合狼群居住,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过有狼出没。
所以……是谁?
秦月微一滞,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继而又回想起那日自己将密函传递出去后得到的回信,信中只一句话——
“何为诚?趋于利。”
最开始她以为这是对方在讽刺自己,表示何来诚意一说,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追名逐利,那会儿秦月微见到此信还一连介怀了好久。
直到现在她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封信不是在说她,而是在阐述二人的这一段关系,对于她而言,背后那人是她唯一的靠山,而对于那人来说,一切却又现实的多,不过一个“利”字。
一颗棋子,如若拿着并不顺手,用起来毫无胜算,倒不如抛弃重新寻觅一颗。
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深入徐北,可做起事来却处处受限,许久没有推进,甚至还叫秦语辞赢得了先机,这样的水准,叫那人如何放心与她合作。
眼下这事儿,或许就是她对自己的警告。
想到这里秦月微一怔,脸色骤然变的苍白,下意识的看向秦语辞所在的方向,想必听闻自己的侍女发生如此意外,她或许也当忧心难安才对。
可她却猜错了,视线投过去,并未看到任何想要的画面。
秦语辞依旧端坐在原地,脸色未变,神情如初,只眼神似乎凛冽几分,看向眼前跪地的人,冷声开口:“现场除去血迹外,可有发现人的尸体。”
“回殿下,尚无发现。”那人连忙应答,“我们也在周边搜寻了许久,同样一无所获。”
有时,没有收获反倒要更加令人心安的多。
“如今城中还剩多少人马?”
“约莫还有百余。”
“叫上所有人,彻夜搜寻。”秦语辞闻言起身,终于松开了藏在衣袖下紧握着的手,哪怕方才一直强忍着情绪没有显露分毫,可如今径直站起,这才发觉脚下竟然有些飘忽。
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力气,思想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反复跳跃,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上的马。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携箭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