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亲亲外加一顿热腾腾的元宵,当真令人感到愉悦又快乐。
自打秦语辞对外宣称自己卧病后,面上鲜少再过问朝政,基本日日都待在长乐宫内,林墨然每每结束一整天的课业,一回到寝宫就能见到她的身影。
夜还很长,能做的事情总是特别多,弹琴、赏月、作画、对弈,哪怕只待在一起沉默不语的做着各自的事,也从不枯燥乏味。
只要同恋人待在一起,无时无刻不觉愉悦快乐。
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墨然各方面的技艺已经越来越出色,尤其下棋,不光在国子监内连胜数局并无敌手,就连同秦语辞对弈起来也总是差点就要赢过她。
“音音总是让我。”林墨然道,嘴上这般说着,手下却毫不留情,步步紧逼。
“是然然厉害。”秦语辞应声笑笑,垂眸静观棋局,稍作调整便瞬间扭转局势,将林墨然再一次困入险境之中。
如此场面,着实出乎林墨然的预料,叫她险些便要输了。
林墨然顿了顿,这次顿时不再言语,再次落子时俨然谨慎了十分,这几日她在国子监内一连同人下了数局,学到了不少技巧和章法,只要静下心来细细考量,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但……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眼前的人像是早已看穿她的想法一般,在她落子的下一秒便紧跟着落下一子,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至此这场对弈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终究还是秦语辞赢了。
“啊!”林墨然见状顿时泄了气,低头研究了半天棋盘,这才发现原来早在棋局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秦语辞便已经为她设置好了陷阱。
这之后的每一步,看似是随着林墨然的意识在下,却分明已经受到了秦语辞的影响,步步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愧是音音。
林墨然顿了顿,觉得输给秦语辞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沉默半晌竟还勾唇轻笑起来,启唇问她:“音音师从何处,为何技艺如此高超?”
“并未拜过师。”秦语辞应声道,顺着她的话勾唇回答,“只是看过些书罢了。”
竟然还是自学成才。
林墨然眨眨眼,随之杏眼一弯乖巧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今晚实在输的太多,干脆耍赖提前结束了棋局,两人起身收拾了案上的棋子,这之后稍作休整便接连合衣躺到了床上。
林墨然还想着棋局上的事,一时有些难以入睡,小嘴再次叭叭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道了句:“我什么时候才能赢过音音呀?”
“就快了。”秦语辞笑笑,抬手将她揽在怀里,“然然天资聪颖,只要再过些时日,赢过我不是问题。”
“更何况然然当真颇为厉害,接连打遍国子监上下未逢敌手,如此棋艺,恐朝堂之上都鲜有人能与你抗衡。”
也太会夸了。
林墨然一时间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十分期待那样的画面,沉默半晌竟还顺势问了句:“若我输了呢?”
“那我便替然然赢回来。”秦语辞笑笑,随之启唇回应了她的问题。
这便是了,她向来是无条件的爱着自己,宠溺着自己的。
林墨然听了她的话顿觉心头一暖,抬手抱紧眼前的人,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道:“音音真好,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嘴上这般说,可心里却分明还有一句话未曾吐出口。
我又怎么愿意总是麻烦你呢。
她笑笑,这样在心中偷偷下定决心。
就当是为了音音,无论是何等惊险的棋局,我都会赢给你看的。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复日。
国子监今日依旧要上课,林墨然吃过早饭便前往学堂,而秦语辞却也并未闲着,自然也有要事要做。
如今徐一徐仙师的名号已经打了出去,可若真的叫他完全取得皇帝的信任,能将一切事务放心交付于他,只这些自然是不够的。
还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叫皇帝认为他颇具能力的理由。
这便就是她之所以假装卧病的另一个原因了。
“夕雪。”秦语辞道,开口将夕雪唤进内室,“一切皆已准备好了么?”
“回公主的话。”夕雪应声点头,恭敬接下她的话,“已经准备完毕了。”
“那便好。”秦语辞笑笑,抬手随意挽起鬓边的发丝,并未像平日那般精心装扮,只简单画了下眉,伪装成一副卧病许久懒于梳妆的模样。
轻声道:“且等着吧。”
“……”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一座无名村落中。
钱侍郎好不容易寻到了徐仙师如今的住所,谁知敲开大门后并未见到徐仙师的影子,反倒只见到一门童前来应门。
“请问徐一徐仙师可是居于此处?”钱侍郎道,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又将手里拎着的礼物一并交予他手中,“鄙人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找徐仙师商量,还请小兄弟行个方便前去传个话。”
“这便不巧了。”那门童听闻此言顿时面露难色,“您到底来晚一步,我家仙师于昨晚外出行事了。”
“出去了?”钱侍郎应声一顿,想起皇帝辱骂他的模样,顿时紧张起来,忙问,“仙师可交代了何时才会归来?”
“这就不知了。”门童抱歉一笑,“仙师此行只说要入京,除此之外并未再告知我们太多细节。”
入京。
钱侍郎闻言一顿,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未能猜到那人的身份,便继续道:“小兄弟,可否透露一下来者是何身份,亦或作何打扮,怎样阵势?”
话音一落,门童的眼神顿时狐疑起来。
“啊,你别误会。”钱侍郎见状顿时同他打了个哈哈,“我也是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原先共有两拨人,只是来时遇险不慎分开了,至今尚未明确他们的动向。”
“因此我便猜测是不是他们提前来了,还望小兄弟行个好,稍稍透露一下便可,好叫我心里有个考量。”
这话说的倒也真情实感,钱侍郎平日装惯了,向来善做这种纯良模样,门童一时被他蛊惑,沉默半晌随之道:“来者行色匆匆,想必定是十分着急的样子,并未表露太多,我只注意到他们的车马较为华贵,不像一般的有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