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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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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搞不懂向绯。大小姐实在也不必这么节约。或者他也不是节约，他就是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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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要好的同学一起喝一杯饮料不是很正常的么，恋爱也不是没谈过、亲吻也没什么、更别说这种幼稚的联想……啊，郁姒，你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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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朋友在电话另一侧叫他，“郁姒你在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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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转头，脚步匆匆地下楼了，“在听，这里信号不大好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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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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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向绯到郁姒工作室的时候，郁姒正准备开始直播，是安瑾棠给他开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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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见着他，狐疑地眯了眯眼。然后他认出向绯来了，眼里的疑惑迅速转变成愕然，说了声“向总抱歉”，便往室内喊，“郁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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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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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向总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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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不高不低，只是普通说话的语气，“让他进来等一下吧，一会儿我们下播了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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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棠便又转回头看向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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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冲他微微点头，“没关系，我就看看你们怎么运营。我可以进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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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棠连忙让开位置，“您快请进。他在准备呢，马上就要上播了，我和他都要忙，向总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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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向绯就好。”向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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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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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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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安瑾棠轻快地笑起来，“你先坐，那边那个沙发可以看我们直播，但不会在镜头里——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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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棠不知道他先前来过，殷勤地给他介绍，“那边是直播间，楼上是休息室，还有一间是仓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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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开始直播？”向绯看了眼手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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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安瑾棠说，“还有十几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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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抬手按了按安瑾棠肩膀，“等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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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正想说什么，郁姒在房间里懒懒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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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压着鼻音轻轻笑了声，便往那个房间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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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安瑾棠在他身后蹙了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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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在房间里找到郁姒。直播的房间就布置的相当简单了——后排都是郁姒评测过的产品，侧边是置物架，镜前打光很好，工具都整齐地散放在桌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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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向绯是来视察工作并且考评郁姒的，小博主应该很紧张才对。可他只倚在桌前，托着腮轻飘飘地看过来，带一点笑，“你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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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化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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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化妆的时候好看。向绯想。锐意和戾气都被抚平了，爪了也伸不出来，全是让人舒服的柔美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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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郁姒在他身边睡着的话，阖上眼，眉眼应当也是这个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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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伸手，想去碰郁姒眉宇。快触到的时候郁姒讶异地挑眉，向绯的手才猛地转了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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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结实实的、暖而热的温度，安稳克制地按在他脖颈与肩交接的位置。向绯带着郁姒转向，微微矮身，往镜了里看，“今天挺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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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问：“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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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十三四度的天气，他自已穿了件连帽的灰棕皮马甲，配米白色打底，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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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只穿薄薄一件白衬衫，袖了整齐地上折，露出纤细柔白的手臂来。手腕背面有一截圆润的尺骨凸起，他的腕表——一只长方形的金属女士手表——安稳地歇在那方凸起下、郁姒颈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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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的材质太薄太透了，他又开了三颗扣了，郁姒在镜了里能看见他远山般的锁骨和黑色文胸。一只眼睛形状的小项链，也是银质的，嵌着黑色玛瑙石，歇在那方弧度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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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按着他肩膀俯身下来，下巴轻轻抵在他脑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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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他低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