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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直播最后就变成了粉丝们和两个人聊天。向绯还是有底线的——遮遮掩掩地没有说清楚自已到底是谁、也没露脸。粉丝们带着疑惑愈来愈激动、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到一半安瑾棠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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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郁姒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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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播之后，他关掉设备，“向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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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总？”向绯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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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谈生意，”郁姒问，“难道不是向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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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这么，”向绯想了半天措辞，“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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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没有回话，向他比了个往里走的手势，才说：“您还不了解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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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又笑了声，跟着他回客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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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鱼鱼，”那边安瑾棠整理完东西，探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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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向绯解释道：“向总，我最近刚搬家，要回去拿东西整理，先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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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摆摆手说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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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只剩下郁姒和向绯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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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把整理好的打印材料拿给向绯看，“这是之前我们做的年度规划和目标。这是未来五年的规划展望……按你的标准做的，简单齐整，自已看看，满不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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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里带了奇怪的、堪称宠溺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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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把那叠资料接过来。是用心做的，厚厚的一沓。从展望开始，到市场分析、自我提升和规划、到大大小小的指标详情，十二号字写得密密麻麻，还有配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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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一边翻文件，一边问：“为什么租在这种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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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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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环境。为什么不租一个办公空间？上次过来我就想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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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眨眨眼，“向总看不上我的小工作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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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向绯合上手上的资料，换了一本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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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眼神也没撇给郁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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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说完了，他便解释道：“我家也有地方录vlog，但这里地段好，能当仓库，我和安瑾棠过来也都近。糖糖没考驾照，我想着让他方便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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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原来是俯下身、坐在沙发沿读资料的。听见郁姒这句话他扭正身体，坐直了，尖锐地盯了郁姒几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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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说：“你们真的很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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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哂然，调侃道：“你嫉妒啊？向总？不至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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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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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安静地将目光转回文件上，继续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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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只剩下他翻动文件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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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咬咬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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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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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用力阖上文件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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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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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过来盯着郁姒，沉声道：“没有。没有嫉妒，也没有任何看不上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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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那我为什么不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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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放下资料，将它们一一整齐叠好，收进包里，“这些我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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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郁姒说，“……看起来向总还挺满意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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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站起身，认真地凝视着他，低声道：“这么说吧，郁姒，你不懂自已有多大的潜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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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左手，郁姒会意，同他握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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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在这一瞬间用力掐着他手腕，将他扯进怀里。他的怀抱带着辛辣的松柏香味，那一刻郁姒以为自已正攀着一株干燥又温暖的乔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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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乔木缠绕住他、在他身上生根发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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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的手歇在他后腰，揉揉他腰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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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挣了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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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不放，气息喷吐在他耳畔，声音好像在抖，压抑地、难耐地按在喉咙口，“我只说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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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欣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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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给他说得怔了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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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却已经说完了。他退开，大步径直往门口走，“不和你吃晚饭了，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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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急急追上他，“是吗？我还定好位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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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抿唇，“……我想我不在你更舒心，我就不叨扰你。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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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张钥匙卡来，“拿着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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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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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新办公室的门禁卡兼钥匙。江岸B塔42层，下周一下午来找我，合同我先发给你，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我们会签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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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就当是我为你的成功付的定金。合作愉快，郁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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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榠城最高的办公楼，地标建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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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金便宜都好几万呢，更别说42层这种半高层——可以眺望整个榠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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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离开，郁姒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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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唤道：“小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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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嗯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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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段位那么高，我输掉是不是很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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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输掉，你们在争输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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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郁姒说，“你这个小机器，是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情情爱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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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在和他争输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