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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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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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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摸摸你的嘴，你在笑呢。我跟你说，这种不由自主地笑的时候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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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说：“你闭嘴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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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间想去堵安瑾棠这张吐不出好话的嘴。郁姒吸了口冰咖啡，往后倒回沙发上。无奈地叹口气，“糖糖，但凡你少说两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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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塔是酒店和高端公寓集合体，B塔是办公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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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当然不会发憷。他在外围停车场停好车，仰头去望塔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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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太高了，看不大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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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小太阳，“你就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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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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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其他世界，有没有做过类似的登上世界巅峰的事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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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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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违反了监委会的保密协议，我不能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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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事，”郁姒说，“我一定登上过，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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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会撒谎啊。郁姒捞过手包，阖上车门，顺着大厦前的台阶拾级而上，从访客中心那侧的门进了江岸B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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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的日了，他穿的比较正式——一条米白色缎面礼裙配珍珠项链，浅蓝色丝巾则歇在脖颈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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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踏在光面亮石地板上，清脆地、“咔哒咔哒”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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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进一层大堂，就有接待迎上来问他，“小姐是有访客预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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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点点头，“去筑梦视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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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到42层都是筑梦视频，您预约的是哪一层呢？我为您办理出入卡，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这边做个登记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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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将身份证推给接待，“42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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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稍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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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电梯和底层电梯在东西两侧。郁姒进了闸机，刷卡呼电梯，等着电梯开门，续着方才自已的思绪往下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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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会撒谎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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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壮丽的景色，来到未知而陌生的领域，就算因为系统的关系记忆全无，还是会震撼而心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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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郁姒没有。他仰视高塔的时候，只自然而然地觉得，他曾经也站在塔尖眺望过城市。车水马龙仿若蚂蚁，而天际在他面前无垠地延展，郁姒那时候拥有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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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不记得了，但这种感觉还深深地刻印在他脑海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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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塔的电梯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已经在42楼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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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渐渐打开，郁姒迈步出来，转头便看到走廊上有人倚着扶手在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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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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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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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会撒谎啊。郁姒再次感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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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人有多恶劣，郁姒看到向绯就想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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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挑眉抬头，也勾勾唇角，“挺准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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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小姐有约，我敢晚到么？”郁姒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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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期末Presentation的小组相处了一段时间，郁姒见惯了在学校里穿私服的向绯、偶尔也会碰见健身房里毫不避讳地展露肌肤的向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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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向大小姐禁欲又严谨地将自已用全套西装包起来，连扣了也系到倒数第二颗，这还是第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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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盯着他的领口看了三秒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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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抿唇，“其实你不用在前台登记，我给你的钥匙卡可以直接刷上来。这边走，我带你逛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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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已的钥匙卡打开门的时候，他伸手，解开了第二颗纽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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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向绯说，“这里是茶水间，那边是观景平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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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位散的比较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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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拍摄间都是统一预约的……楼下有健身房、瑜伽室和游戏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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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总是很认真地在亲自给他介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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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也崭新且漂亮。一些工位还空置着、一些已经有了人，见两个人走过具都好奇且惊讶地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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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应该认出了郁姒，不过大老总在场，也不敢就这么起来和他打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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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江岸塔的布局大概是个口字型。从高层电梯下来，顺时针或者逆时针，都能把这一层转一遍。工位没什么大小区别，会议室零零散散地布局在工位间，看上去不像个规整的办公室、倒像个颇有意趣的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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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圈，向绯把他带进会议室里，合上玻璃门，“安瑾棠没跟你过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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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郁姒说，“你也挺在意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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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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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总回身去吩咐助理给他们倒杯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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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坐下来，斟酌着用词道：“你自已说的，那是你……重要的合作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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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摆摆手，“他要搬家呢，哪有空过来？反正你是和我签合约，我捉摸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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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点头，“我明白了，那今天我介绍的事情麻烦你稍后转告他。下次你过来可以去人力那里领个工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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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出厚厚的一叠装订齐整的纸，“现在，关于合同，你还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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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问题了。郁姒和安瑾棠咨询过早期在筑梦和其他对家签过约的其他博主，也以自已为本认真思衬过。诚然合约时间很长，对郁姒来说几乎是份卖身契，但郁姒站在系统的肩膀上远观未来剧情，清楚地知道筑梦有怎样的前途，而这份合同给到了他和安瑾棠未来成功需要的全部资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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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不像公平契约，倒像收买讨好。高兴还来不及，没什么拒绝的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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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就知道自已有恃无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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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问题啊，”他用指节敲敲桌面，“我有什么特殊待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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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一怔，眨眨眼，“比如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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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请向总出去吃个晚饭？”郁姒低声笑道，“上次您逃得那么快，这次想都别想。我已经在A塔上的餐厅定了位置，六点半，近的很，我们签完合同，正好可以过去。我记得您说过您晚上没有安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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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逃”字上咬了重音，如愿以偿地看见向绯抿了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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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没有反驳他，无奈地笑起来，“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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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逃吗？”郁姒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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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小声道：“刚入职就要潜.规.则上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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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用的不对，郁姒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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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潜.规.则呀，”不过他只说，“是真心诚意地请朋友共进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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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总不赏脸的话，我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去吃……噢，或者我可以找糖糖陪我去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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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向绯打断他，“你这人。我陪你去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