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委委屈屈地凑过来，用身体蹭蹭郁姒，讨好地喵喵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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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厉声道：“这招不管用。我宠你不代表你能对……你能乱咬人！走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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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就是不走。小猫咪占领了郁姒身前的一方空间，更加殷勤地用脑袋去蹭郁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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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说：“走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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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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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说：“叫你走开了！撒娇也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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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喵嗷嗷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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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低声笑——一人一猫同时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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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拍了拍身侧沙发上的空位置，声音非常柔和，“虾米，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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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便跳到他手边，闲适地趴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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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冷哼一声，翻过向绯的手，开始给他消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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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就趴在向绯左手边。这会儿它好奇地嗅了嗅向绯指尖，竟然伸舌去舔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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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上有倒刺，舔在手上麻麻痒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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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伤疤忘了疼。”郁姒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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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想起来刚才他问自已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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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真的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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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攥着他的手指，这会儿微微使了点力。他说：“它抓了还咬了你唉。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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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不就是这样，”向绯微笑道，“不管你是百万富翁还是乞丐，一不开心都会抱着你的手咬。它们活在自已的小世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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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点在虾米眉心，顺着银黑色虎斑花纹挠下来。小猫咪显然非常受用，闭上眼，呼噜呼噜的声音愈发响亮，连郁姒都听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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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的声音很轻，带点感慨和先前未消的笑意，“凶吗？当然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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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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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转回郁姒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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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知道自已应该要转开头的，但他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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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深邃且暗的眼却亮而有神，直直看进他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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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短暂地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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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说：“当然也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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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弯身，替郁姒把散落的鬓发勾回耳后，“而且猫猫也是认主人的。谁说挠你的猫咪不能乖乖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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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愣了好半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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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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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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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问：“我可以摸摸你的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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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正在摸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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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执拗地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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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没办法，便把手往他怀里又递了递，“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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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意识到郁姒也许不是在说虾米抓伤的地方。因为年轻女人的手落在他残疾无力的手上，也不敢用力，只用指尖轻轻地抚过去，间或小力按一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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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无法言说的苦痛、而郁姒深切地为此心疼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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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很疼，”郁姒说，“我知道的，你肯定很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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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看了他好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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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说：“早都不疼了，我都不记得了，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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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想抽手回来。可郁姒握得愈来愈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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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已的右手带到唇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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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亲吻他右手的手背和指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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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上向来是寒凉的，唇却出乎意料地热且柔软。向绯不能移动手指、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亲吻带来的湿润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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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触电般往后撤了撤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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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郁姒不让他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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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住向绯的手腕将他制在原地。两人僵持着不动，只有虾米再次被他们惊扰到，伸个懒腰，尾巴一晃跳下了沙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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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绯，”郁姒小声说，“我也不喜欢自欺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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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叹了口气，承认，“……他当然能乖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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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想起自已和小太阳说过的、有关于枪.械的糟糕比喻。他说如果撞上向绯枪.口的人都不得好死，那么他要做握住向绯扳.机的那个人，他要掌控住向绯、掌控住这场快穿游戏里最强大的不定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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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向绯把枪.口对准郁姒的心脏、打开了保.险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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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姒逃无可逃，更不想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