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点头道：“是，他们正在渡过老哈母林。”</p>
皇太极几步就来到舆图前，只是一打眼，就明白了曹变蛟的意图。</p>
“明军要向锦州靠拢！”</p>
皇太极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p>
“大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否要半渡而击？”</p>
多尔衮的语气有些急切。</p>
所谓的半渡而击，就是趁敌军一部分已经渡河登岸，另一部分正在渡河的时候，对敌人发起进攻。</p>
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很难首尾兼顾，一旦受到攻击，就会造成巨大的混乱，从而兵败。</p>
听完多尔衮的话，皇太极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p>
就像是前文所说，皇太极不愿意让两白旗和两黄旗损失太大。</p>
但现在确实是进攻明军的好机会。</p>
一旦等其顺利渡河，任其安然抵达锦州，那自己此次西进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了。</p>
大约过了十几息的时间，皇太极这才大声 命令道：“击鼓聚将！”</p>
“嗻！”</p>
多尔衮答应一声，立即转身离开。</p>
不一会儿，整个建奴大营就响起了沉闷的鼓声。</p>
稍顷，各固山额真，甲喇额真就先后来到了皇太极的军帐。</p>
“臣（奴才）等参见大汗！”</p>
“刚刚十四贝勒来报，明军现在正在渡河，妄图脱离战场，向锦州靠拢！”</p>
“父汗，这正是一个好机会！”</p>
豪格闻言大喜。</p>
皇太极转头看向范文程。</p>
“范先生，你怎么看？”</p>
范文程立即跪倒在地，恭敬道：“大汗，明军所在的那一段河流，正是老哈母林最宽阔的地带，就算是我大金现在发起进攻，也很难给对方……”</p>
“混账！”</p>
“最宽阔的地带不就是最合适的……”</p>
豪格听到范文程的话，当即暴怒。</p>
“住嘴！”</p>
经过范文程的提醒，皇太极也明白过来，开口对豪格斥责道。</p>
这个时候的老哈母林，本就是枯水期，明军又选择在最宽阔的地方渡河，河水流速缓慢，水浅，不用任何的工具，骑兵就可以乘马渡河。</p>
这个时候对明军发起进攻，恐怕很难取得预想的战果。</p>
皇太极看向范文程，对其问道：“范先生，那你认为，本汗现在应该怎么做？”</p>
范文程有些吞吞吐吐道：“大……大汗，奴才……奴才以为眼下，最紧要的是……是要回师。”</p>
皇太极听范文程这么说，眼中闪过一道不甘。</p>
其实，从他的内心来讲，他也不愿再留在这里耽搁时间了，但眼下建奴内部的局势，却是不容他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回去。</p>
“豪格！”</p>
“儿臣在！”</p>
豪格单膝跪地，朗声应道。</p>
“率镶白旗为先锋，立即对明军发起进攻。”</p>
“嗻！”</p>
“注意，要以袭扰为主，不要轻易和其正面对战。”</p>
“儿臣明白！”</p>
豪格领命而去。</p>
“阿济格、多尔衮。”</p>
“臣在！”</p>
“你二人统领两白旗，随本汗一起进军。”</p>
“嗻！”</p>
两人齐声应道。</p>
这次皇太极也是押上了全部的力量，誓要一举给曹变蛟以重创，即使是会给己方带来较大的伤亡。</p>
大军开拔，马蹄声如同闷雷般，在寂静的深夜炸响。</p>
建奴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巩永固所率的精锐斥候。</p>
正在指挥大军渡河的曹变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建奴的动向。</p>
“曹钦！”</p>
“标下在！”</p>
“命令各部立即加快渡河的速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