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看着没有半点生气、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一样的苍狼,我的心不由地揪得紧紧的。那些滴下来的绿色液体,看起来很象是妖族的血,看得我得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我有些失措地捉紧火如,问“苍狼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火如扭动身体摆脱我捉住它的双手,用低沉的声音说“大人他现在是利用黄泉树的特殊力量吸出身体的血,然后让黄泉之水净化他的血,最后再由黄泉树把净化过的血重新输入体内,希望能籍着血的净化、重生,令身体受损的部分同时重生。但是,使用这种方法,身体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楚,只有进入假死状态让自己感觉不到痛楚,才能顺利把净化过程完成。”
听火如这样说,我的心中升起点点的欣喜,问“把血净化过后,苍狼他就会好了,是不是?”
火如低下头,神色黯然。
过了好一会,它才幽幽地说“净化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要经历多次的痛苦煎熬,才能把身体内的血完全净化;而这个过程,不是所有的妖族都能承受,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大人的求生意志稍微弱一点,又或忍受不了净化时带来的痛楚,他随时都会死。”
会死?火如的话有如千斤重石压到我的心上,压得我无法开口说出半个字。
看着苍狼那苍白的脸容,我不禁深深的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离开春都逃避自己的问题,他就不会带我来妖之圣地,如果我不出现在这里,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他因为净化而有任何不测,就是我间接害死了他!我不想害人不想当害人精,可事实一再证明,就算我不去害人,但只要靠近我、对我好的,多少都会被我连累过得不好。或许,我就应该是孤身一人孤独终老的命。
火如看了我一眼,语气冰冷地说“大人你已经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我木然地说“回去吧。”
无能为力地看着苍狼受罪的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把手伸出来想摸一下苍狼的脸,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我的心里觉得很愧疚、很酸,泪也开始禁不住地涌出来。
火如回头看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白龙“我们回去吧。”
被带回了山洞后,我心神恍惚地盘腿坐在洞前的空地呆望前方。现在,我该怎样做才好?任由苍狼他用净化这种危险的方法来治自己的双眼吗?还是要坚决地把他带回春都让雪姬治疗?但是,毕竟是人和妖的体质不一样,如果雪姬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话,又该怎么办?不管了,净化那个方法实在是太危险,应该先说服苍狼,让他到春都接受雪姬的治疗,等雪姬也没有办法才找其他的治疗方法吧!
我回头往山洞内大声问“火如,这一次的净化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过了一会,洞内才传来火如的回答“今晚的午夜。”
抬眼看了看开始往西边下坠的太阳,午夜吗?我就在这里等苍狼回来,然后劝服他,让他跟我去春都吧。就算他一辈子都无法复明,我也不忍心见他再冒险用那种随时会丧命的净化方法来治疗,如果他真的好不了的,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就让我留在他身边当他的眼睛吧,就算是只有几十年也好。只有这样做,或者才能稍微减轻一下我心里的愧疚。
圆月在半空高挂。
看着那轮皎洁光亮、似乎能触手可摘的圆月,我不禁又走神了。这么快,又到了月圆的时候,同一个月亮,但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心境来看,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此刻看着天上圆圆满满的月亮,心里涌起的是无尽的失落,在某处掉落了一块的残缺的心还生出了些许凄凉之感。
夜深了,身体被潜藏在夜色中的浓浓寒意包围着。一直在我身边的白龙把头凑过来挨着我的肩,我伸手拍了拍它,说“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话刚说完,一张薄被从洞里飞出来,掉到我跟前。回过头一看,正好看到火如往内走。
“谢谢!”我对着火如的背影喊。
火如头也不会地说“我不想被大人责怪而已。”
拥着火如给的被子,不知道坐了多久,四周静得令我的神智渐渐迷糊。忽然,一阵凉风掠过,然后听到一把似缓缓流水般的声音说“主人,怎么不进去睡?”
我张看眼睛,首先映入眼幕的是一片随风而摆的黑色衣摆。抬头一看,穿了一身深沉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窄袖玄衣的苍狼,不知何时站到了我得跟前。我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连忙坐直身子说“我在等你。”
“等我?”苍狼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然后坐到我的身边,“主人有事吗?”
我直奔主题“我想带你去春都找雪姬。”
苍狼怔了一怔,然后笑了笑低下头说“为何要找雪姬?”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苍狼抬起头,又很快把头别向另一边不让我看到他的脸,然后用若无其事的声调说“主人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明白。”
我轻声地说“今天,我去过黄泉。”
苍狼的身形定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