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民讥刺道:“杨海燕,没想到你脸皮这样厚,脱光了你衣服,你还不跳楼;让你老情人来劝说,你也死不改口。你简直是块滚刀肉—油盐不进啊!”</p>
我哀求道:“我不是油盐不进,我真的是被人栽脏陷害的呀!”</p>
他面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你以为这样子,我就没办法治你了吗?”然后冲身后的保安甲乙一使眼色,“关她禁闭,等半夜再收拾她!”</p>
我立刻起想陈铁刚才关于跳楼的种种传说,不由惨叫一声:“不要……”但是,我那个“啊”字还没喊出来,就被保安甲捂住了嘴,然后和保安乙一左一右,将我再次架起,拖出了小办公室。</p>
外面的大办公室,工作人员己经走完了。保安甲乙很快将我拖到楼下,来到一排排紧锁的小房子面前,打开其中的一扇门,两人同时喝了一声:“进去吧!”我便象沙袋子一样,被扔进了屋内!</p>
我原己受伤的膝盖,再次磕碰到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发出钻出的疼痛。但这个时候,疼痛己经不算什么,因为恐惧让我忘记了一切!</p>
刚才办公室那个没开灯的小房间,还可以透过门上的缝隙看到一丝光亮。但是现在这个房间,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更没有一扇窗户,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还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屎尿臭味。并且,又闷又热,蚊子也很生猛,多得根本打不过来!</p>
很快,我就大汗淋漓了,身上也被咬起了好多个大包,又痛又痒,简直痛不欲生!</p>
我一边“劈里叭啦”地打着蚊子,一边匍匐在地上,用手指摸着四周的墙壁。虽然地上和墙壁上不时能摸到性质可疑的突起物,但我还能依稀感觉到,房间大约四平米的样子;我又站起来,发现踮着脚尖、伸着手臂,跳着往上摸,竟然可以触摸到屋顶!</p>
我忽然想起“禁闭室”三个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p>
我虽然不知道,半夜时分,刘金民到底会怎样收拾我,但我却知道,凶多吉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我实在不忍想象,年迈多病的母亲和尚未走入社会的弟弟,倘若闻知我跳楼自杀的消息后,该是何等凄惶和无助啊!</p>
不过,弟弟因为害怕母亲伤心,可能会向她隐瞒我的死讯,然后孤身一人来深圳。但是,深圳鱼目混珠,处处陷阱密布,他那点人生阅历,哪里会够用啊?最重要的是,他一面要为我伤心流泪,一边还要含笑安扶母亲。我怎忍心他年纪轻轻,便如此两难!</p>
更何况,母亲终有一天,会知道我的提前离世,中年丧夫、老年失女,她那颗沧桑不堪的心,那能承受得住如此煎熬!</p>
我想着亲人的绝望,不禁肝肠寸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