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棠没有追出去,而是去店堂,找店家,让伙计进院子收拾。
等顾霆晅吃完午饭回来时,院子已收拾干净了,黎洛棠坐在厅里,捏核桃吃。
顾霆晅路过太平缸,停下来,扬声问道“糖糖,怎么换了个太平缸?”
“你怎么看出来的?”黎洛棠从厅里走了出来,惊讶地问道。
“缸上的花纹不同了,先前那个是海草纹,现在这个是蔓花纹。”顾霆晅凝眸看着黎洛棠,“出什么事了?”
“刚有个蒙面人翻墙进来,想杀我,我打伤了他的一只眼,他逃走了。”黎洛棠简单地说道。
“你有没有受伤?”顾霆晅关心地问道。
“没有。”黎洛棠笑着摇摇头。
顾霆晅迟疑片刻,道“昨天我在画坊外,被两人围攻。”
先前以为只是针对他,他才会隐瞒下来。
“你被人围攻,你都不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黎洛棠上前拽着他的衣袖。
“我没有受伤。”顾霆晅皱眉,“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没关系,他们敢来,我们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黎洛棠恶狠狠地道。
她长得太美,纵做恶状,不像老虎,像炸毛的小猫,可爱极了。
顾霆晅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去揉她的头。
与此同时,公孙离也看到满脸是血的车夫阿邙,“怎么会弄成这样?”
“公子,那位顾姑娘是个高手,她使的鞭法,瞧着像是万家的落英鞭法。”车夫阿邙以前是跟着公孙离叔父的,曾在江湖上走动过。
公孙离出谷,阿邙充当车夫,也算是公孙离的半个护道人。
“你确定没看错?”公孙离问道。
阿邙回想了一下,“小的没有看错,是万家的落英鞭法。”
“既是官宦女,又是江湖世家女,这到是配得上本公子了。”公孙离摇头晃脑地道。
蓝衣婢女拿来了热水,帮阿邙洗清血渍,“阿邙,你睁开眼。”
阿邙抬了下眼皮,“不行,睁不开。”
蓝衣婢女用手拔开他的眼皮,发现眼睛里已充血,浑浊不清,“公子,阿邙伤的很重,这只眼怕是保不住了。”
“尽力保。”公孙离拍拍阿邙,“这次是我预计出错,让你受伤了。”
“与公子无关,是小的太过冒失了。”阿邙懊恼不已。
在被排骨震得手臂发麻时,他就应该逃走的。
“她有没有认出你来?”公孙离问道。
“没有,小的蒙了面。”阿邙答道。
“公子,她有可能会凭着阿邙的身形认出阿邙来。”绿衣婢女插嘴道。
蓝衣婢女也说道“她打伤了阿邙的眼睛,说不定能凭这处伤认出阿邙来。”
“你们说的对,阿邙,你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公孙离说道。
“公子,那小的去……嘶!”阿邙痛得打了个哆嗦,蓝衣婢女往他眼睛里倒药。
公孙离想了想,道“绿腰,你拿五十两银子给阿邙,阿邙你去别家客栈住着。”
“是,公子。”阿邙因为疼痛,完好的眼睛流出了眼泪。
阿邙拿着五十两银子,悄悄溜出了房间,蹑手蹑脚的避过伙计,要从后门溜出客栈。
伙计是没注意到他,可路一庭注意到他,“偷偷摸摸必有鬼。”
如是,路一庭满脸兴趣的跟了上去。
这一些,顾霆晅和黎洛棠无从知晓。
申时初,院门被人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