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鼓教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消失,没有线索,也不知道上哪去找线索。
可即便如此,两人,也没打算就这么放弃。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神鼓教再神秘,再小心,终归也会留下痕迹。
只要他们追查下去,一定可以查到的。
但愿轿中的人,能坚持等到他们去救她吧!
黎洛棠默默地祈祷,“逸少,我们要从哪里查起?”
“去找人问一问。”顾霆晅说道。
“那我先回客栈。”黎洛棠以为他要动用天武府的人,很知趣的避嫌。
“我送你回客栈。”顾霆晅也不想带黎洛棠去鱼龙混杂的地方。
“不用了。”黎洛棠笑,“我能自己回去。”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
“我会尽快回去。”
“等你回来吃晚饭。”
两人到坊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顾霆晅去了关中酒楼,很偶然的机会,他知道这家酒楼,不仅卖酒,还贩卖消息。
还没入夜,关中酒楼前,已经车水马龙,酒楼里鬓影钗光,歌莺舞燕。
关中酒楼里的南国娇娃,北地胭脂等色艺双绝的歌妓也是吸引客人的原因之一。
酒楼是夜夜客满,天天热闹。
顾霆晅走进酒楼时,楼里的歌妓,正和着丝竹在唱曲“……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青天无云月如烛,露泣梨花白如玉。子规一夜啼到明,美人独在空房宿。空赐罗衣不赐恩,一薰香后一。虽然舞袖何曾舞……”
看到顾霆晅,那歌声突然一顿,那低垂珠帘后传出低低惊叹声,娇弱的声音道“为我奏长干行。”
乐声转换,曼妙歌声再起,“君家住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
这是歌女在撩人,自古妓爱俏,鸨爱银。
顾霆晅这长相,就算是穷书生,也有妓子愿意倒贴。
更何况顾霆晅气宇轩昂,衣着虽普通,却不凡。
一看就非俗类,这样的入幕之宾,谁不想要呢?
羡慕的目光都落在了顾霆晅的身上,可顾霆晅听苦无闻,视若无睹,径直走向里面一张空着的桌子。
珠帘里的歌女,低叹一声,“好一位俊俏美郎君,奈何铁石心肠,让娇娘我柔肠寸断。”
语气里透着几分幽怨,带着几分失望。
伙计过来伺候,却见顾霆晅将筷子摆成了井字。井口中放着一锭银子。
“我要见申三爷。”顾霆晅淡定地道。
“不知客人贵姓?”伙计低声问道。
“桃李春风一杯酒,相逢不必曾相识。”顾霆晅淡然一笑,“我姓顾,初登贵门。”
“顾公子请稍等。”伙计把银子收起,退了下去。
珠帘后的歌女没能撩到顾霆晅,如是继续唱她的曲,“……眼想心思梦里惊……不如池上鸳鸯鸟,双宿双飞过一生……”
等她一曲唱完,伙计来了,“顾公子,请随小的来。”
伙计带着顾霆晅从后门离开,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月亮门,到了后院。
进到后院一间房子里,见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正是酒楼的主事人申三爷。
“申三爷。”顾霆晅拱手道。
“不知顾公子从哪里知道在下的名号?”申三爷眯着眼问道。
“据我所知,来关中酒楼,不问身份,不问来处,只要有银子就够了。”顾霆晅拉开椅子,坐下了。
“看来顾公子带了不少银票来办事。”
顾霆晅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我想知道神鼓教和赤焰门的事。”
“七天后,顾公子来听消息。”申三爷接下这档生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玉牌,抛给顾霆晅,“这是凭证。”
收钱办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